祂懒懒靠着女神像,白皙修长的五指举着一杯鲜红如血的红酒,面具下红唇微勾,对着通讯另一边王座上的路西法举杯,
“污染投放完成。供奉的羔羊已经在祭坛上就位。”
“敬你,路西法阁下。庆贺我们即将到来的自由。”
然而,就在祂话音刚落时,坐在王座的男人,身体突然像是过电般痉挛颤栗。
“唔……”祂喉咙溢出两声低哑的声音。
青年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肌肤,因为和孪生兄弟的通感而浮上一层极浅的薄红,额头渗出极密的汗珠,像是瞬间痛到极致,又像是爽到极致。
路西法另一只虚搭在王座上的手几乎瞬间紧拢,能感受到滑腻的热汗从指缝中渗出来。
渡鸦心中一愣,作为同性,祂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位合作伙伴刚才身上发生了什么。
祂脸上面不改色,唇角还挂着礼貌的笑,右手甚至还维持着举杯的姿势,连抬手的高度都没有变,可谓是将‘礼仪’和‘涵养’这四个字诠释到了极致。
但心里已经在面无表情地冷嘲热讽了。
这就是曾经光明阵营大名鼎鼎的拂晓晨星?竟然在合作同盟的面前高.潮。
这就是唐主给‘孩子’们教导的礼仪?
渡鸦心中对光明阵营轻蔑不已,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完美的社交笑弧。
“唔。”鸡皮疙瘩从尾椎骨一直爬上脖颈,似乎过了好一会儿,路西法才像是从那阵汹涌的浪潮中缓过神来,缓缓睁开还有几分恍惚的眼瞳。
不过,实际上并没有结束。
祂能感受自己留在双生兄弟精神空间的污染和属于自己的意识,一点点被母亲温暖的精神力毫不留情地搅碎。
但是,在自己的意识被搅碎的同时,祂又能通过通感……同步感受到双生兄弟被母亲精神力安抚时……灵魂几乎升至天堂的快乐。
而且因为祂污染乌列尔后,祂们的意识纠缠加深,祂体会到感觉更加深刻和清晰。就好像……母亲的精神力在安抚祂。
精神力被湮灭的痛苦和通感带来的舒服间断交替。就算被施加炮烙酷刑后,再淋下慰藉的冰水。
路西法轻轻敲着椅子,并没有因为通感偷来的‘幸福’而高兴。
嫉妒像是毒蛇啃噬心脏,将灵魂拉入无尽深渊。
祂抬首地看向污染星方向,眼睫微垂,声音像是从舌尖缠绕而出,带着几点很轻的笑意,
“我的母亲……可真是偏心啊。”
这句话深深引起了渡鸦的共鸣。
祂心中对唐主阵营的轻蔑接然而止,忽然也变得有些忧郁。
渡鸦轻轻抿了一口酒杯中的红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也没有和路西法干杯的心思。
祂将酒杯随手搁置在神像的台座上。
手掌像是抚摸情人般抚上身后的神像,修长白皙的手指沿着神像的脚背一点点摩挲而过。就好像那不是石头雕刻而成的神像,而是真实的、温暖的皮肤。
祂唇角带着某种轻巧的笑弧,微垂下眼睫,用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伤语气,对路西法的话表达赞同,
“谁家不是呢?”
两个彼此合作但彼此都不走心的同盟,在这一刻,各怀心思的两颗心首次靠得无比接近,像是两只在冬日里只能一起蜷缩取暖的刺猬。
路西法微微偏过头,紫罗兰色的瞳孔映着浅光,唇角浮现出浅浅的笑意,“恐惧主宰也会偏爱某一个眷属吗?”
祂语气平静悠闲,仿佛只是突然间临时起意,对同盟的家事有了几分兴趣。
渡鸦脸上也保持着贵族社交的优雅笑弧,平静答道,
“主宰的目光有限,只要不成为主宰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