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住宫什的手腕,眼神却并不在他脸上,“这块玉佩,你可认得?”
宫什却笑了,笑容比以往任何一次要妩媚妖娆,他慢条斯理的抬起另一只手握住了西门吹雪扣着他的手指,“这块玉佩是我的,你昨晚来我房里的时候,不是亲眼见我摘下来的么?你明知道这块玉佩是我的,现在却还要问我,因为你不愿相信是我让霍天青赶在你之前和独孤一鹤打了一场,耗掉了他五成内力。我还没有来的时候,你心里必然也不愿相信这块玉佩是我交给霍天青的。你现在不愿意看着我,也是因为你即便知道这块玉佩是我交给霍天青的,却不希望我承认,你想要听我编个谎话告诉你,却又担心从我眼睛里看出来我在骗你。”
宫什的掌心斯磨着西门吹雪的手指,少年细致的肌肤就在西门吹雪带茧的手指上染上了微微的暖意,“你不愿看着我,只因为你心里已经有我。你嘴上说不愿意和我交朋友,但是你的心里却早已经答应了,你不愿意相信我会骗你。”
西门吹雪终于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西门吹雪的声音很冷,冷的就像是冰冷的剑锋,西门吹雪的眼神也很冷,冷的就像是地狱里来的厉鬼,陆小凤的手指动了动,花满楼也往前走了一步,一旦西门吹雪动手,两人都准备第一时间救下宫什。
被这样冷酷的视线凝视着,宫什却只是勾了勾唇角,“因为我喜欢你,你是一个好看的男人,像你这般好看的男人也许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你当日唏嘘苏长英早死了二十年,二十年后这世上,你再无敌手。你这样一个好看的人,既然珍惜别人的性命,偏偏却不珍惜你自己的性命?我原本并不想要独孤一鹤死,他毕竟是金鹏王朝昔日的旧臣。但我更舍不得你,你还没有答应和我做朋友,我舍不得你死在我前头。”
几条小鱼循着血腥味逆流而上,在宫什的脚边游弋嬉戏起来,曼青的布料浸透了河水半沉半浮的飘在水里。西门吹雪沉默的盯着宫什半晌,依旧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已经慢慢的缓和了下来。他扣着宫什手腕的手臂猛的一收,少年就顺着力道被扯上了岸,河水顺着湿透的布料流淌下来,西门吹雪嘴里吹出一声哨响,一匹白马飞驰而来,他轻轻一跃已然揽着宫什骑在马上。
形势突转,陆小凤莫名其妙的翻身上马,追上去问西门吹雪,“你要带着上官复去哪里?”
西门吹雪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扶住宫什的腰,闻言侧过头来,脸上已经一片平静无波,双腿一夹马腹,冷冷的回答他,“我饿了。我杀人后总是会饿的。”
两人怔了怔,陆小凤已经驱马追了上去。马蹄声渐远,花满楼也抖了抖缰绳纵马追去,风从耳边吹过,他下意识的紧了紧手臂,却恍然想起怀中已经再无那个需要自己为他遮风的少年。
珠光宝气阁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桑林,桑树林外就有一家不大的酒馆,袅袅的炊烟正从烟囱里飘出来,打着转消失在桑林上空。桑林离大路很近,几家零散的人家就住在桑林里,这样的小酒馆不过是养蚕的农家自己搭建起来,向往来的路人卖写最简单的酒菜而已。
西门吹雪的就挑中了这一家,在杀人的日子里,他本就只吃最简单的食物,这样的小酒馆已经可以满足他的要求。酒馆外面已经停着一辆马车,西门吹雪把缰绳套在一个桑树上,少年正试探着掀起湿透的布料要从马背上跳下来。西门吹雪骑的是万梅山庄里带来的好马,这匹白马是从西域高价买来的,比花满楼和陆小凤在驿站买的马匹要高一些,性子也要劣的多,宫什光洁的双腿就只能悬在半空中,扶着马背慢慢的往下蹭,赤裸的双足上依稀带着泥渍和血色。
有少女的嬉笑声从酒馆里传出来,西门吹雪迟疑了下,伸手把宫什摁回马背上,自己往桑林里走去。陆小凤和花满楼赶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