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想被家里人找到,只需要杀了这只苍鹰便是,眼前这个少年说话向来虚实莫辩,无论是刚刚的话,还是关于大金鹏王的身份都显得扑朔迷离。苍鹰被西门吹雪冷厉的眼神看的低鸣了一声,突然振翅一跃,又冲向了天际。

“我若是被捉回去,你一定记住要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时候,身披金甲,脚踏彩云来救我。”

西门吹雪怔了怔,宫什已经低低的笑起来,笑的弯腰扶着窗棂。西门吹雪的脸色就越发阴沉下去,猛的摔上门板,大步的走出去。

这原本只是宫什为了隐瞒苍鹰身份,所以用来敷衍西门吹雪的戏弄言辞,却不想竟然一语成谶。霍天青的信送到王大麻子狗肉店的时候,西门吹雪也已经赶到了。

陆小凤正就着晨光拆信,依旧是一张洁白的玉版纸,上面用工整的楷书写着:朝朝有日出,今日之约,又何妨改为明日之明日。人不负我,我又怎能负人?金鹏旧债,随时可清,盛极一时之珠光宝气,已成为明日之黄花,是以照耀千古者,惟义气二字而已。署名,天青再拜。

霍天青显然也知道了几人性命相逼求陆小凤毁约的事情,所以才会写出这样一封信来。陆小凤把信读完,大家就都不由的松了口气,才扭头去看笔直站在门外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的脸色冷冷的,比脸色更冷的是他的眼神,比眼神更冷的是他的声音,他慢慢的开口说出一句话来,“上官复被人劫走了。”

这句话从西门吹雪的舌尖吐出来在清晨的凉风里打了个转钻进花满楼耳朵里,他就不由的失声反问,“上官复被人劫走了?”

西门吹雪只是点了下头,又冷冷的补充,“他屋内有迷香的味道,浴桶里的水还没有凉透,前后不过半个时辰。”

这个世上能够悄无声息的额在西门吹雪眼皮底下偷走一个大活人的高手绝对不多,陆小凤就自认为做不到。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碗大喝了一口,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站起来向厨房里大喊一声,“赵大麻子!”

一个满脸麻子,身材魁梧的大汉就立刻猫着腰从厨房里钻出来,恭恭敬敬的站在桌子边上。

陆小凤又喝了一口酒,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先给我们上一大锅炖狗肉,再来一个红烧鲤鱼。”

赵大麻子的头埋的很低,用嘶哑的声音说,“不好意思啊,陆公子,昨晚的狗肉已经卖完了。今日的狗肉还没有炖上,后院倒是有几尾鲤鱼,小人这就给几位客官做一道西湖醋鱼。”

话未说完,陆小凤的手指已经扣住了他的右手手腕,猛的一用力,身材魁梧的大汉就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花满楼手里的竹筷正指着赵大麻子的喉咙,缓缓的问出一句话来,“你不是赵麻子,你到底是谁?”

《金匮要略》记载“鲤鱼不可合犬肉食之。”,《饮膳正要》也记载“鲤鱼不可与犬肉同食。”赵大麻子虽然只是个粗人,但是十几年来以卖狗肉为业,自然应该知道诸多类似于,狗肉不可于绿豆,姜,蒜,鲤鱼同食的道理,更不可能会在店里做西湖醋鱼给客人吃。

地上的大汉就突然看着陆小凤大笑了起来,“连你都认不出我是谁,看来我易容的本事纵然还是不能算天下第一,也差不多了。” 他笑的时候,除了一张大嘴咧开了之外,脸上并没有别的表情,就连满脸的麻子都丝毫不颤一下,很显然这些麻子根本不是长在他脸上,而是被画在一张做工很精细的人皮面具上的。

陆小凤盯着他看了一会,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着说,“普天之下能够有这样的易容手段,还能够在西门吹雪眼皮底下偷人的人几乎没有。不过,若是真的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那么就一定是司空摘星。”

赵大麻子就又笑了一声,“这一点我倒不敢妄自菲薄,若论偷的本事,这普天之下还真没有人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