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想好了。我向来只喜欢和好看的人交朋友,像你这样好看的人,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其实不论你问我什么,我都很乐意告诉你的。”

宫什的声音很诚恳,表情也很认真,西门吹雪握着杯子的手指就不免紧了紧。但是西门庄主的涵养向来是极好了,紫檀木的桌子摇晃了一下,胎薄细腻的描画瓷杯却并没有半点损伤,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冷冷的声音问他,“那个人是谁?”

“上官瑾。”

上官瑾既然姓上官,当然就是真名,这个名字西门吹雪从未听说过。当年的三个大臣都已经隐姓埋名,各自成就一番事业,想必上官瑾也是这样的,于是他又只能继续问,“上官瑾是谁?”

西门吹雪虽然没有听说过上官瑾这个人,陆小凤和花满楼却是知道的,此时陆小凤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一口酒全都呛进了气管里,就连花满楼的脸色都变的难看了。上官瑾正是五十年前带着幼主逃亡中土的那个重臣,算起来还是大鹏金王的舅父。但是按照上官丹凤的说法,上官瑾为人低调,已经死了有十余年,这个名字他和花满楼非但没有提起过,在此之前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上官复看起来不过是个少年,至多也只有二十来岁,却绝不可能是上官瑾的侄子。

宫什嫌弃的看了陆小凤一眼,就挪到西门吹雪旁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上官瑾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舅公。”

花满楼自然也是想到了,斟酌了一会终于开口问,“你是说上官瑾还活着?”

宫什却摇了摇头,语气凄然的告诉花满楼,“半个月前,我舅公就已经西归了。他今年原本就已经八十多岁,这些年来又有心口痛的毛病。半个月前他把我吊起来打了一顿,却突然旧疾复发,一口气没上来,当晚就驾鹤西归了。”

陆小凤和花满楼都不由的默然,只有西门吹雪还在执著的问,“你既然是大金鹏王,自然是他的主子,上官瑾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你?”

宫什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擦了擦眼角,“其实我舅公十分溺爱我,但凡吃喝用度一应都是奢华名贵,无论是什么,只要是我想要的,他便会给我寻来。我并不怨恨他这般折磨我,只因为他折磨的并不是我上官复,他要折磨的人只是大鹏金王。”

“早些年父亲还在的时候,他虽然时常毒打我父亲,却也是对父亲极好的。可惜我父亲早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前些年有一次舅公喝多了些,竟然不小心活活把父亲打死了。所以这些年来,他生气起来的时候,就只好来打我。”

西门吹雪只是喝酒不说话,花满楼也只是听着不说话,陆小凤也想不说话,却怎么也憋不住了,“听你的口气,上官瑾活活打死你父亲,还经常折磨你,你却一点也不怨恨他?”

宫什从眼角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反问,“我为什么要怨恨他?我非但不怨恨他,我还很感激他。当年他一路带着我父亲从敌军包围里逃出来,还为我父亲挡了一箭,后半辈子就一直留下了心口痛的病根。我舅公本没必要这么做,若是我父亲死了,他就可以昧下那一大笔钱财,哪怕是像霍休这样做个闲散商贾也是好的。但他却不肯这么做,不但用那份钱财里购买了田产和房舍,供我父亲娶妻生子,对我也极尽宠爱。他本寄希望我父亲能够跟你们的皇帝借兵出师,收复故国,但我父亲却只耽于酒色,总是劝他金鹏王朝气数已尽,不可逆天而行。后来我父亲死了,他就只好把这个期望放到我身上,只想在有生之年辅佐我重登大宝。”

“因为你也和你父亲一样不愿意复国,所以上官瑾才要毒打你出气?”

“我虽然觉得对不起他,但却不想要做皇帝,更不想白白的把性命丢在战场上,所以只好由得他打我。他每抽我一鞭子,我就觉得心里对他的愧疚少了一分,花钱的时候就更心安理得一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