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也早已经猜到我要把这件事告诉西门吹雪,更是早已经知道西门吹雪是一个绝不会趁人之危的君子。”

西门吹雪一旦知道叶孤城身受重伤,必然不会同他决战,没有这万众瞩目的一战拖住大内的高手,想必宫什也绝找不到机会行刺皇帝。殷羡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岳洋灭口无望,所以才急急地要把沙曼,薛冰和孙秀青送来堵住自己的口。陆小凤眯着眼睛看岳洋,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也是唯一合理的理由。他已经被宫什戏耍算计过很多次,但这一次宫什却是有求于自己,这如何能让他不觉得意。

岳洋冷冷的看了陆小凤嘴角上得意的笑容,终于放下杯子来,冷冷的唤来伙计,又探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叠银票,“这里有一万两的银票,押西门吹雪胜。”

银票是一百两一张的面额,一万两的银票卷成了厚厚一叠,还染着点点的血星子,即使见多了一掷千金伙计也忍不住开口提醒,“西门大侠和叶城主胜负难定,这可是一万两白花花的雪花银,客官都压在西门大侠身上,万一是叶城主略胜一筹,那可就是一万两白银啊”

岳洋冷冷的笑了一声,又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打赏给伙计,“我并不担心这一万两银子,我只担心明日一战,你们这庄子兑不兑的出赌票。”岳洋的眼神冰冷,伙计打了个冷战,然后听到了更冷的声音,“叶孤城早已经是个活死人,他中了一把唐门的毒砂,此时恐怕连剑都举不起来,更惶论同西门吹雪决战。但他一生孤高自傲,如今更不会承认自己身受剧毒,明日一战就只能是西门吹雪胜。”

岳洋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这个消息却太过震撼,酒楼骤然安静的落针可闻。陆小凤目瞪口呆的看着岳洋,这个秘密岳洋本应该严防死守,现在却亲口说了出来,这让他开始怀疑起来,忍不住追问他,“叶孤城当日一剑杀了唐天仪,若是他中了唐门毒砂,唐天仪怎么会看不出来,又如何会一剑毙命?”

“叶孤城确杀了唐天仪。”岳洋已经站了起来,血水已经渗透了他的大半个胸膛,像是在衣襟上绣出一片怒放的红梅,“然而却并不是他自己杀的唐天仪。”

陆小凤怔了怔,那一日他就在春华楼,除了叶孤城并没有第二个和唐天仪交过手,唐天仪确确实实死在叶孤城的剑下。陆小凤的眼角微微一抽,他突然想回忆起了一个细节,当日宫什死死攥着唐天仪腰带的双手。唐门的暗器毒药都是极其阴狠的,就连唐门自己的弟子也不敢轻视,所以唐门的人都随身带着着一副牛皮做衬,铁索细编的手套以备施毒时使用。任何一副手套用上了上好的牛皮和铁索之后分量都不会太轻,吃饭的时候自然也不可能戴着这样一副累赘的手套。唐天仪的手套就挂在腰带上,宫什的手指却恰好就拽在手套上。

还有那一地的桂花,也未免显得突兀。金秋桂香,当日正直中秋,这件事本身并不显得突兀,但用这金桂的人是宫什和叶孤城。宫什和叶孤城身上向来都是带着熏香的,这并不是稀罕的事情,且不说花满楼一身的花香,就连西门吹雪身上也是有极淡的梅香的,陆小凤自己虽不喜欢用熏香,却也知道熏香的香味是要因人而异,符合性情的。

桂香浓郁醇厚,大雅大俗,但无论叶孤城还是宫什一贯用的都是冷香,他们本都不是这样大雅大俗的俗人。宫什刻意要用这样多的桂花铺地也并不是因为喜欢这样浓烈的香味,而是因为只有桂花浓郁的香味才能压的下叶孤城身上伤口腐败的腥臭味,他刻意要比叶孤城早一步到春华楼,又刻意洒满了桂花,就是为了要掩盖叶孤城受伤中毒的秘密。他早就知道叶孤城中毒,也早已经料到叶孤城不会承认,却又偏偏在决战前的最后一刻放出这个消息,搅乱了整个京城。

人声的喧闹从街头传来,陆小凤抬起头来才发现大堂里的人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