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显得僵硬,反而自然舒展,但这样的笑丝毫并不显得愉悦,只有愤怒到了极致的人才会露出这样的笑意来。他缓缓的低下头去,缓缓的含住了宫什嫣红的双唇,然后用力的咬了下去,好像恨不得要把少年撕咬成片,再吞入腹中。

血水顺着宫什的唇角溢出来,这样的疼痛很快勾起了他忍耐不住的欲望,从鼻腔里哼出细碎的呢喃来。宫九冷冷的笑哼了一声,贴着弟弟的耳边低语,“皇上莫不是忘了昨日才吸入毒烟,如今是个哑巴?”

这样阴冷的低语就像是细软的羽毛一般挠动着宫什的心口,他艰难的喘了口气,咽下满口的血腥,温顺的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是个听话的哑巴。

殷羡的手里正端着一碗燕窝粥,宫什诈死用的药物名贵而稀少,但像忘情酒这样名贵的药物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毒性。宫什的底子向来单薄,更何况又假死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醒来后便比以往越发畏寒。这样的虚症并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按照太平王府里的老方子用燕窝人参慢慢的调养。

御书房的大门是虚掩的,周围的侍卫都被安排去把手路口,并不留在书房周围,殷羡微微侧身闪了进去。他突然闻到一种突兀的血腥味,血腥味掩盖在冷梅的熏香下,这样糅杂的气味却让他感到似曾相识,这个气味里还掺着一分麝香味。

殷羡难以置信的望着本不应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宫什正伏在男人的胯间吮吸的啧啧有声。这个男人却像是全然不觉,正在低声读着一份染血的折子,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出现。折子很长,男人每读出一句就扬起衣带在宫什背上狠狠的抽一记,少年的脊背上已经满是血迹,折子却才读到了一半。

他突然觉得手里温热的燕窝冷的刺骨,冷的他不得不慌乱的放下盖碗,逃出门去。御书房外显得空旷凄冷,原本繁茂的花木都已经在那场大火里付之一炬,就连同皇帝的尸身一起化作了漫天的飞灰。殷羡呆呆的看着遍地的残垣,突然觉得心里一片茫然,再也不见昨日的喜悦。

皇帝已经答应过自己交易,承诺绝不会把宫什交给太平王府,但,宫九终究还是进宫了。他早该想到皇帝本没有必要非要杀了孙大老爷,即便是消息灵通,那个小老头的胆子也还是太小。这样胆小的人连买卖消息都要借大通大智之口,就算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内幕,也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皇帝非要派出四个武功最高的大内侍卫出去杀一个不会武功的小老头,又设计要陆小凤发放缎带都不过是要支开自己,以宫九的功夫,大内再没有人能够察觉。

而那份折子,想必便是太平王府出的价钱,一个皇帝决不能拒绝的价钱。他突然想起昨日少年眼中妩媚的笑意,突然想起那句突兀的问话。智多近妖,这是皇帝对宫什的评价,想必他在诈死之前就已经料到了皇帝的阴谋,也料到了宫九的反应,甚至也料到了自己的抉择这本就是一个精密到让人毛骨悚然的阴谋,而自己就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一阵寒风吹过,扬起了漫天的飞灰,也想起了天街上的尘土。陆小凤正坐在天街最尽头的一家烧饼摊子上,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摊子,只卖芝麻烧饼,白糖烧饼和葱油烧饼,但是今天摊子上却挤满了衣冠华贵的大人物,各式各样的马车已经把小摊子包围的结结实实。

最先走过来的是一个锦衣华服,顾盼自雄的男人,这人的两鬓虽然都已经斑白了,打扮却还是像个花花公子,腰上的玉带晶莹圆润,上面镶着比龙眼还要大的珍珠,比拇指还要大的翡翠。就只这一条玉带,已是价值连城,玉带上挂着的一柄剑,却远比玉带还珍贵。

跟在他后面的,也都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年轻人,穿着一个比一个华丽花俏,眼睛好像全都长在头顶上,可是一个个全都脚步轻健,动作灵活,看来又都是武林中身手不弱的少年英雄。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