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鼻子,他说不出原因,却直觉的感觉宫什的心情并不好,虽然他们已经逃脱了宫九的掌控,宫什妩媚的笑容里却总是透着一分难掩的苦闷。
陆小凤向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却找到不解释这种感觉的原因,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压低声音自言自语,“我总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既然宫九要放我走,再假装抓到我,为什么还要连你们一同放走。我虽然打不过他,但如果用你的性命要挟他,他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的。”
宫什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睁开双眼,只是侧了侧身子,把脸埋在花满楼的怀里,这使得他说话的声音就显得沉闷起来,“因为那封信上写的本来就不是放了你,上面写的是要岳洋杀了你。杀了你之后再捆上一块大石头抛进海里,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找到陆小凤,自然也就找不到那批被劫的财宝。”
陆小凤怔住了,他瞪目结舌的看着宫什,“岳洋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宫什没有说话,这一次他像是真的睡着了,花满楼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解开自己的外袍盖在宫什身上,“这样做对他没有什么好处,恐怕还有很大的坏处。就算他的主子没有发现他是故意放我们走,日后追究起让我们逃脱的罪名,他也要受到很厉害的惩罚。”
“他这样做,这样做”陆小凤怔怔的看着花满楼,他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他原本就觉得这件事很古怪,现在突然弄明白了,自然就不能放任岳洋留在那里受罪。马车的车顶并不高,他刚刚站起来想要跳下车去,突然又想到若是自己跑去就不免要和岳洋决斗一场,他两相为难,就只好弯着腰呆呆的站在那里。
“他这样做自然是因为把你当做朋友,你若是现在跑回去岂不是辜负了他的牺牲。”
陆小凤只好沉默的坐回角落里,他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一块帕子,这是一块白色的帕子,帕子上绣着一个小小的神字。这块帕子是岳洋送他们走出来的时候悄悄的塞给自己的,帕子上熏着一种很淡却很好闻的香味,他虽然分辨不出这种香味,却也能感觉到这上面熏的肯定是一种很贵重的药物,他身上本来还有几分麻药的药性,闻到这种香味就立刻轻松起来。
他听说过江湖上有一个门派叫做神水宫,这个门派里的弟子都擅长使毒,岳洋也很擅长使毒,但神水宫一直都只收女弟子,从来都没有男人。岳洋的身世很神秘,本身也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陆小凤心里觉得愧疚,岳洋将他当做朋友,豁出性命来救他,他却根本没有明白岳洋的心思,他甚至不如花满楼对这个少年了解的透彻。他突然想起在船上的和岳洋共眠的那一夜,想起那个少年欲语还迟的犹豫表情,又想起在岛上第一次见到岳洋的时候,想起少年惊讶的眼神和额头上的肿包,想起少年被自己锁住四肢时懊恼的表情,想起少年看到自己从沙曼屋里出来时微微抿紧的唇角他知道宫九的冷酷手段,却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再见到岳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逃过这一劫。
萧越把马赶的很快,他像是害怕宫九随时都要追杀过来,几乎是日夜兼程的往万梅山庄赶。但是马终究要睡觉吃草,人也要吃饭方便,萧越买了很多的干粮堆在车厢里,但在路上的第五天他们还是不免听到了几个新闻,其中流传最广的便是陆小凤成了通缉犯,太平王世子要娶正妃。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宫什正在吃一块大饼,宫什平日里的饮食讲究奢华,这样的干粮自然不和他的胃口。若是往日,他是绝不肯吃这些东西的,但这几天却也拧着眉心勉为其难的愿意吞几口了。陆小凤偷偷的用余光打量他,却发现宫什像是早已经知道这件事,又或者根本不在乎这件事,依旧是皱着眉在嚼那块干硬无味的大饼,只是抖落了一身的芝麻和面屑。
花满楼的心里也跟着这个消息颤了起来,他早已经猜到了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