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再也不喜欢你,我看到你同那个人女人站在一起,我听到你同那个人女人说话,这样的怨恨就像一条毒蛇在肚子里咬着我的心肺。有时候我恨不得要杀了你,想要亲手挖出你的心,用刀子在上面刻了我的名字,好叫你再也忘不掉我。”
血是红的,殷红的血色染在宫什的双唇上,少年看起来就越发诡异,好似择人而噬的狐妖。嫣红的唇瓣吻过宫九的眼角就留下一个个血色的印记,这样冷酷阴狠的语句也透着丝丝缕缕的妖媚,一直钻进了宫九的心里。他已经听过无数次宫什的喜欢,也拒绝过无数次弟弟的求欢,更是无数次在心里告诫自己怀里的少年和自己流着同样的血脉,无数次自欺欺人这不过是年幼无知的情迷意乱。他本应推开怀里的少年,本应头也不回的走出船舱,但这一刻他却不由的抱紧了怀里的人,低头含住了少年猩红的双唇。
这只是一个简单而短暂的吻,宫九舌尖刚刚尝到一丝腥甜的味道,心里就已经后悔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少年的双眼,里面满满的都是得逞的笑意。宫什的嘴角微微翘着,眼睛也微微的弯着,脸上满是妩媚多情的笑意,低低的笑起来,边笑边说下去,“我心里恨得要死,却又舍不得真的要你死。那一日在火海里,你丢下我一个人冲出去,我就伤心的不愿意再活下去。可你偏偏又不让我去死,我知道是你派人来救火,你自己不愿意救我,就派一个人我最讨厌的人来救我,以为这样我便猜不到你心里也喜欢我。”
宫九只是沉默,他的表情隐藏在一片阴影里,血水顺着脖子流下来濡湿了衣领,他既不坐下来,也不走出去,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听着宫什说话。桌子上还丢着刚刚打开的药膏,宫什就伸手拿过来一点点的往伤口上搽药,低声的贴着宫九的耳边承诺,“你不愿意抱我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寂寞的狠。我本以为同别人做了那些事,心里便不会这样寂寞的难受,所以我才要同西门吹雪,同花满楼欢爱。可是你派人来接我的时候,我就丢下他们来了,我心里最喜欢的终究是你。只要你现在肯抱一抱我,也同我做一遍这样的事情,我就答应你一生一世只守着你一个人,答应你再也不去找别人。”
船又摇晃起来,甲板上传来纷沓的脚步声,有人小声的在门外提醒船已经靠岸。宫九怔了怔,身下的少年也瞪着一双雾气迷离的眼睛看着他,他缓缓抽身站起来,少年的眼神就闪了闪,眼睛里隐隐要闪出泪花来。这样的表情并不妩媚却远比妩媚更要撩人,宫九不由的又俯身吻了吻少年的眼角,哑着嗓子解释,“我还有要紧的事情去做。我已经答应你就不会反悔,你且忍一忍,等我办完事就去找你。”
宫什眨了眨眼睛,他的神智还很恍惚,半晌才听明白宫九的意思,只能借着宫九替他整理衣物的时候扭动身子斯磨起来,从鼻子里发出软糯的调子,“我不要你去做要紧的事情,我的身子里热的厉害,我现在就要你抱我。”
宫九的脸色还是一片冷漠,但眼神里却带出几丝无奈的笑意来,突然转身走出了船舱,等到回来时手上就多了一朵冰花。这是一朵用冰雕成的并蒂牡丹,宫什诧异的挑了挑眉,越往南行温度越高,想要把这样一朵冰花带回岛上实属不易。牡丹很冷,宫九的手指也很冷,冰冷的手指探入身下,宫什的身子猛的一怔,身子就剧烈的颤抖起来,冰冷坚硬的牡丹花枝随着宫九手指挤进了火热的身体里。
岛上的气候温暖如春,这样的天气里船工大多只穿着一套短打。宫什正坐在一架软榻上由两个壮士的船工抬着走在队伍最后头,两个船工都已经挽起了衣袖裤腿,额头上还沁着一层薄薄的汗珠,宫什却披着一袭厚厚的袍子,身子依然瑟瑟发抖。他身子里的冰枝刚刚融化了小半,只觉得肚子里冻的麻木,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也暖和不了分毫。
在这样的天气里瑟瑟发抖的还有一个人。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