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较俗世的流言,你自以为是在护他,素不知已经玷污了他的骄傲。”

陆小凤愣愣的看着宫什,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门悄无声息的推开了,一阵寒风顺着门缝钻进来,宫什就低低的咳嗽起来,歇了一会才又继续说下去,“西门吹雪若是想要我替他作证,他自己为何不亲口来问我?”

西门吹雪的人正在站屋外,宫什的话音刚落,西门吹雪就已经站在了床前,视线冷冷的看花满楼怀里的少年。他雪白的衣摆上带着一丝血色,目光很冷,声音就更冷,这样冰冷的声音吐出让陆小凤措手不及的话来,“我已经杀了玉天宝。”

陆小凤怔了怔,失声问他,“你为何要杀了玉天宝,那么罗刹牌是不是在你手上?”

西门吹雪没有理会陆小凤,他的视线依然看着花满楼和宫什交握的双手,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他本不该碰你。”这句话陆小凤没有听懂,但宫什却听懂了,所以他握着花满楼的手指也就更紧了,嘴角扯出了一抹妩媚的笑意,轻轻的问他,“因为玉天宝碰过我,你才要杀他?花满楼也碰过我,你现在要不要也杀了他?”

屋子里很安静,死一样的寂静,楼梯上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刻意要通知屋子里的人自己来了。陆小凤突然跳起来去拉开房门,恨不得这人能立刻走进房间里来,打断这样诡异的对峙。屋子外面站着的是一个少年,他的年纪还很轻,黝黑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傲气,又带着几分野气,眼睛黑得发蓝,薄薄的嘴唇显得坚强而残忍。

萧越不知何时也已经站在了走廊上,少年的视线在萧越身上打了个转就弯腰行礼,恭敬的垂着头向他解释,“在下岳洋,公子吩咐我今日来接二公子回岛上去。”他说话的声音很大,与其说是向萧越解释来意不如说是向屋子里的宫什禀告。

屋子里咳嗽了一声,萧越心领神会的看了一眼宫什,扭头冷冷的问岳洋,“若是二公子不愿回去,你又当如何?”

岳洋的脸色很平静,声音却在微微的发抖,这里除了宫什以外还有四个人,无论是花满楼,陆小凤,西门吹雪还是萧越都可以轻易的取走他的性命,他只能咽下一口津液大声的回答,“公子请了四大名医之首的叶星士等在岛上,二公子今日即可启程。”

日头刚刚升上中天,宫什正纹丝不动的靠坐在一顶软轿里,轿子由四个轻功一流的大汉扛着在路上飞奔。岳洋,萧越和陆小凤三人就骑着三匹快马跟在后面,他们正向码头出发,预备赶在天黑之前上船出海。

软轿上笼着一层薄纱,少年的身影半隐半现间就带出无限的妩媚风情。陆小凤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古红颜多祸水,如今他才明白能祸害男人的也并不一定都是女人。西门吹雪还没有为情所疯,所以他还不至于要杀了花满楼,但花满楼却是已经为情而痴了,竟也对西门吹雪的剑刃不闪不避。

岳洋依然脸色阴沉的勒着缰绳,陆小凤侧头看了眼萧越,萧越的怀里揣着一只乌龟,此刻正探头探脑的从衣襟里爬出来。宫什养着的乌龟习惯了炭炉的温度,若是放到室外几个时辰恐怕就要冻死,萧越就只好把乌龟塞进自己衣服里一路带回去。

陆小凤挑了挑眉毛,突然问他,“你知不知道这只乌龟壳上写着什么?我刚刚并未来得及细看,却也知道这上面写的并不是你的名字。”

萧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把乌龟塞进自己衣服里,森森的笑了一身,“这上面写的自然不是我的名字,这上面写的是你陆小凤的生辰八字。”

【卷三:凤舞九天】

44、狐狸窝

抬着轿子的四人都是内家功夫的好手,陆小凤不由在心里暗叹,天色从正午到了沉暮,他们骑着马已经疾行了三四个时辰,轿子却还是在这四人肩上纹丝不动,可见他们四人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