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龄显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他甚至没有等陆小凤回答,人就已经掠到了走廊尽头。这条走廊很长,一直通到王府的荷池边上,此时已经入秋,池子里只留下几颗枯败的莲蓬,穿着一袭曼青缎子的少年就正依在栏杆上望着池子里的残荷发呆。
金九龄走过去的时候,宫什也正巧转转过身来,少年的双眼微微敛着,睫毛在眼下透出淡淡的阴影,让人分辨不出眼睛里的神情。宫什眨了眨眼睛,小声的问他,“你是来这里找我的么?”
宫什的嗓音很轻,带着淡淡的湿意和委屈,金九龄的心头就不由的躁动几分,也低声的回答他,“我确实是来找你的,因为我担心你会躲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宫什没有说话,他打量了金九龄一会才慢慢的走过去,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双手握在金九龄的双手上。少年的掌心的皮肤很细,手指也很软,只是刚刚在池水里浸过就带着透骨的凉意,金九龄的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意,身子却猛的打了一个冷战。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抵着他的后心,刀锋已经浅浅的刺入背上。金九龄怔了怔,慌忙的要转身闪开却忘了自己的双手还握在宫什手里,宫什的力气并不大,若是在平时金九龄要挣脱一个普通人不过是弹指之间。但他身后的人却只需要着弹指的耽搁就已经点住了金九龄周身十八个大穴,握着匕首转到了前面来。
金九龄一动不能动,只有眼神里闪着震惊和愤怒,握着匕首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带着薛冰远走高飞的萧越。宫什看了一眼金九龄脸上的表情,像是觉得得意又觉得滑稽一般低低笑起来,歪着身子靠在萧越的肩膀上,萧越的手腕轻轻一颤,匕首就在金九龄脖子上带出一抹血痕来。
匕首实在很锋利,血顺着脖子流下去很快就浸湿了衣领,金九龄脸上的神色突然镇定下来,冷冷的问两人,“你们为什么想要杀我?”
萧越的眼角抽了抽,突然手腕一翻把匕首收进了袖子里,面无表情的摇头,“我并不想杀你,我的匕首上没有淬毒,所以你也并不会死。我只想知道你把劫走的大批金银和一百八十六门火炮藏在哪里。”
金九龄愣了愣,冷笑一声反问他,“我也想要知道,这件事除了绣花大盗本人,谁也不知道。”
他的声音很响亮,底气也很足,但是他的话音未落萧越的匕首又架上了他的脖子,冷冷的告诫,“我刚刚割开的是一条大脉,便是匕首上没有毒,时间耽搁久了也是会死人。”
金九龄艰难的转过眼珠子,用余光看了宫什一眼,少年的脸上正挂着一个妩媚的笑容,只是冰冷尖刻的眼神看的让人毛骨悚然。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江重威确实是我刺瞎的,因为江重威不瞎,我便谋不到眼下的差事。但除了东南王府的夜明珠,其他的案子却都是东方不败做的。”
脖子上的匕首陷进肉里,宫什像是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抿着嘴角笑起来,这一次就连萧越的眼睛里都带着几分笑意。金九龄诧异的看着,突然茅塞顿开,他突然想明白宫什在笑什么,也就想明白了匕首为什么在自己脖子上,一层阴冷的恐惧感占据了他的胸膛,眼前的少年笑的妩媚多情,他却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也没见过比少年更可怕的人。
宫什在笑,萧越也在笑,他们正笑的是自己徒劳的挣扎,笑的是自己编造的谎话,他们笑的如此开怀,只因为他们自己就认识另外一个绣花大盗,因为东方不败本就是他们的人!冷汗已经浸透了背后的衣服,金九龄咬着牙瞪着宫什,终究是不甘心的承认,“我可以告诉你我把金银藏在哪里。我已经落在你们手里,为了保命我自然要破财消灾,但我确实没有去劫那批西洋火炮。就算你现在就要杀了我,我也不能凭空给你变出一百多架火炮来。”
金九龄的话很诚恳,宫什翘起的嘴角还没有扯平,眼神却慢慢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