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的脑袋被我伤的不轻,我怕他因此感染或血尽身亡,便拿了纱布和药水替他粗略包扎了下。再让卫真用绳子将他捆好。
但见这人皮肤白嫩,眉清目秀,刚才那般举动不似为财,也并非寻仇,我颇有些好奇。可眼下没多少时间与他纠缠,夏月楼危在旦夕。那绿衣姑娘一言指出她在装傻。想必此事夏月河她们也定然知晓,后果有多可怕我不敢想象。
打开房门同卫真一起下楼,我边踩着咯吱作响的杉木扶梯,边苦苦思索二一添作五中的内鬼是谁。
夏月河她们能将我们的底细摸得这般清楚,此内鬼真是功不可没。若被我找出,我一定把她涂满水棠粉,将她吊树上,再找六个马蜂窝挂她旁边,把她活活蛰死。
我带着卫真在客栈大厅坐下,要了一壶碧螺春,一份竹青软糕,一份蜜豆糕和一斤酱爆牛肉。
卫真坐在我对面,四下张望,神形焦灼,终是忍不住了,开口问我:“娘,不是说去找月楼妹妹吗?”
我倒茶:“是啊。”
“那为什么还在这吃东西?”
我把茶盏递过去:“你这不是饿了嘛。”
他忙起身:“我不饿!我担心月楼妹妹,娘,我们快走吧!”
我一把拉住他:“听话,先坐下。”
“娘!”
我有些伤脑,不知怎么跟他说。
如今要开屠妖大会,整座柳宣城人鱼混杂,随便一洒银子,便能雇到不少亡命之徒。我猜今日去二一添作五的那些男人,多半都是夏月河花钱雇的。
既然我用巫术找不到夏月楼,那我只能循着那群江湖杀手,反过来顺藤摸瓜,兴许就能找到。
但无奈的是,我对江湖之事一窍不通,雇杀手的接头人也不知该去哪找。我唯一可想的就是在这打探。因放眼天下,除了菜场,就是这客栈酒肆人口信息最广最多。
欢宾客栈在柳宣城算不上顶级奢华,但它因着食住便宜,生意最是兴隆。大门敞开,宾客鱼贯出入,形形色色。堂内喧哗嘈杂,各色面孔入目,当真世相纷呈。
我的目光一直在大厅流连,满眼行脚商人,赶路脚夫,还有一些喜欢流窜市井的游手好闲之辈,一个身怀武术之人都未瞅到。
一盏茶后,我伸手招来跑堂的:“伙计,怎么一个跑江湖的都没见到?”
跑堂张望一圈,笑说:“客官您说笑呢,这里的哪个不是跑江湖的?”
“我指的是那些江湖少侠和大刀客,怎的一个都没有?”
他恍然:“哦,你说他们啊,都跑去奉尚酒楼了呗,云大侠在那宴请四方呢!”
“云大侠?谁?”
跑堂诧异的扬了扬眉:“子鸣山云三凌,云大侠,客官您不知道?”
瞧他这副模样,像看土鳖般看我,我颇有些不爽,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望云山田初九,田大侠,你可认识?”
他皱眉苦思:“竟有这号人物?”
我回敬他一个看土鳖的眼神:“此人低调的很,你不认识倒也不奇怪,她功夫颇高,应比那云大侠厉害多了。”
他顿时嗤笑:“你可别拿些角落里的阿猫阿狗来糊弄我,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你当我不认识望云山?那可是座仙山,山上长命仙人极多,但我愣是没听过田初九这号人物,莫不是你杜撰的?”
我本想发怒,转眼又问:“那杨修夷呢,可曾听过?”
他摇头:“没有。”
好吧,我心理平衡了。
我从怀里摸出四十文,就要起身离开,忽而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低呼:“什么?五妹的手怎么伤的?”
“出任务时,被淬了沧珠霜的暗器给打中的。”
这于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