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嗤笑出了声。
上马车前,我抱住他,埋在他怀里不愿松手,他轻抚着我的头发,在我额上细细吻着。
这次是真的不舍了。
过去这六年,我在湖底四年,尘间漂泊半年,去年我昏迷多时,他也在魔界耗费多时。而自回来后,我们又几次分散,聚少离多,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着实太少太少。
而今我这一去,又将成为一纸无期之约,我怎能舍得。
旁人多次催促,我们终是松开了手。
他垂眸看着我,认真道:“好好养着身子,在那边等我。”
我点头:“我和孩子一起等你。”
他一笑,如化春风,扶我上了马车。
暗人扬鞭,骏马抬蹄,我趴在车窗上回望他们,两行眼泪滚下。
丰叔也哭了,站在杨修夷旁边擦泪。
甄坤他们出现在更远的山坡上,纷纷冒出,冲我挥手:“少夫人等我们哟!”
“和孩子一起等我们哦!”
“哈哈哈!”
……
杨修夷立在下边,眼眸清润,不掩眷恋的望着我,修长笔挺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凝为天边一点。(未完待续。)xh:.218.204.13<!--over-->
447 嵯峨暖岛
<!--go--> “……世间诸事,皆汝见其近,人见其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圣贤者之所以为圣贤,不外乎‘舍己’二字,胸怀广阔者,溶天地于心,溶沧海于身,跳脱自我,以旁观者观己观物,是以更加清明……”
清泉流水穿过大片海棠花木,带着淡粉白朵,汩汩流入碧湖。
我一颗一颗吃着酸枣,昏昏欲睡的坐靠在软榻上,抬眸望着远处湖面,阳光落在上边,微微有些刺眼。
师父在一旁摇头晃脑的唠唠叨叨,闫贤先生和花戏雪在另一边下棋,毫无悬念,花戏雪又惨败。
“小闫,”师父终于停了下来,偏头皱眉问道,“昨晚我们吃的什么来着?”
闫贤先生随口道:“吃了那么多,我哪记得。”
我打了个哈欠,木白忙去另一边拿了数个软枕过来:“少主,是不是要睡了?”
我揉揉眼睛,有些吃力道:“我想回房睡。”
众人一起过来扶我,我谨慎挪脚,尽量避开后背的木板。
木白推来轮椅,将我小心的扶了上去。
肚子已经八个月了,越来越大,怕将我的腰折断,闫贤先生特意托人弄了一块雁引板绑在我背上,凹凸不平的,一个晚上睡一觉,我至少得被这板子硌醒五次。师父死活不给我拆,我自己用了所有办法,仍是拆不下,最后为了孩子好,我只得咬牙忍下。
现在是基本走不动路了,每日只能在这水阁上躺躺,或坐在轮椅上被推去桃林里转悠上数圈,赏赏花,喂喂鱼,除此之外,最多的事就是等信与回信。
玉弓推我回去,车轮轧过石道,风迎面拂来,她道:“可是小姐。等下烛司和卿萝就来了,你这一睡,不知道又要睡到什么时候呢。”
“她们今天来吗?”
“嗯,”她笑了下。“上次来的时候烛司与你打赌输了,你当时罚她亲手给宝宝做衣裳的,她说这次带来。”
我渐渐回忆起来,笑道:“光想想她拿针线活的样子,我就想笑。”
但她的针线活应该是比我好的。
“那小姐。你等她吗?”
我点点头:“好,我不睡了。”顿了下,我看向南方,“要不,再去等信吧。”
话音刚落,呆毛一下出现:“主人!我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