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街道,门窗溅血,骨肉漆地。一个因灾荒而举村搬走,临走之前锅碗瓢盆尽数带光,连门上的铁环也不放过,整个村荒凉萧条,只剩泥屋瓦片。
但眼前的这个村庄却没有任何狼藉的场面,它就像安静睡着了一般,渺无人烟。
我在村口停下脚步,胸闷得愈发难受。
花戏雪问:“怎么了?”
“我歇一会儿。”我朝一旁走去,一屁股坐在了石墩上,靠着一旁的棺材,伸手支着脑袋。
紧跟着我忽然跳了起来,棺材!
我转过头去,在那片繁盛的林木后面,竟是上百具棺木!阳光落在赤松木外黯红的漆色上,反射着森寒的幽寂。
长风扫来,树木齐齐摇曳,树影横伸婆娑,如扭曲的畸骨,在光天白日之下,竟透着一片阴森凄惶。
电光石火间,我忽然忆起了我在穆向才东南别苑放蛇使坏的那个晚上,从杂役口中偷听到的话。
“听说这儿上去不远处有个荒村,一百年前全村一夜之间死光了,现在村口还摆着好几口棺材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