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去将它引开!”
孙深乘深吸一口气:“少夫人,我……”
我比划了下,极不习惯的将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虽一向觉得用自刎逼人不仅愚蠢还很恶劣。可我这笨脑子此时能想到最简单管用的方法就这个了,我颤声道:“你们谁出去一步,我,我就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
“少主!”
“我说到做到!”我艰难道:“等,等呆毛。等它过来……”
话音未落,外边传来一声尖叫,这才知道魃尸速度太慢的原因是因为另寻了猎物。
叫声凄惨尖锐,我们八目相对后,缓缓猫到进山口,一二三四。四个脑袋探了出去。
十四个人,有男有女,与我发现的那具无头尸体一模一样的穿着,其中四个女的娇美若仙,一个我见过。
孙深乘皱眉:“他们是谁?”
我冷笑。回来贴着崖壁坐下,把脑袋埋进怀里。
外边战况很惨,无论巫阵还是玄阵,在此地无一可用,他们能拼的只有武术修为。
尖叫声越发密集,我恨着心不愿去理会,可心底却在一寸寸发寒。
待呆毛回来将师父他们一个个带走后,我终于没能忍住。让它将那四个姑娘也一并救走。
可最后救回来的只有一个,另外三个被魃尸活活撕碎,呆毛连哪具是她们的尸体都分辨不清。
湖风吹来花香。湖水清澈见底,两岸有银树千棵,遥不见底。
并不是萍奴说的玄魂潭,呆毛说它实在找不到,不过这是它跑的最远的地方了,魃尸未必会跟来。
孙深乘在湖边生火。萍奴带着呆毛去附近找吃的,师父不愿说话。背朝着我,不知是望着湖面发呆。还是已经睡了。
那个月家姑娘坐在离我较远的地方,淡淡望着我,我猜她会待我冷漠,本不想自找没趣,可师父变成这样,绝对与她们有关。
孙深乘擅长机关要术,生得一双巧手,他刨了几口石碗,我洗净后呈了碗开水过去,她凄然冷笑,望向另一处,却伸手接了过去。
我在她身旁坐下:“你们为什么来这?”
没有回答。
我再问:“我师父身上,你们做了什么手脚?”
“你只关心这个么?”她转眸看着我,难过道,“上邪姐姐她们都死了,你却只关心你那个连手指都没掉一根的师父?”
我一顿。
萍奴带着呆毛空手而回,冷然道:“你该知道你眼下的处境,你不交代,你会有什么下场?”
“杀了我?”她望过去,不屑讥笑,“粉身碎骨都可以不怕了,你觉得我还会怕什么?”
“半死不活?”孙深乘握着匕首对着一堆石头木头,在那敲敲打打,又剜又挑,头也不抬的说道,“少夫人还记的拂云宗门上面的两个姑娘吧。”
我们齐齐一愣。
孙深乘笑眯眯道:“她俩死的可真轻松,一上去就被炸个粉碎了,又没什么痛苦。”
这是我极不愿意回顾的往事,我出声道:“孙深乘……”
他淡淡耸肩:“粉身碎骨本来就没什么好怕的,把人一点一点的折磨至死,那才叫残忍,哦,对了,最好还得给她们精神施压。你看那两个姑娘,她们死就死了,但真正痛苦的是被她们抢去名额的那些人吧。所以*和精神来说,哪个最能摧残人?”
我咬住唇瓣,那些月家姑娘们痛苦,我又何尝不是。
我那时的怯弱无助,是我事后多少个夜晚的噩梦,而在得知姑姑为救我而利用了她们之后,这种噩梦加深加剧,让我时刻不安惶恐。
抱膝望着火堆,眸光迷离,终是不愿再呆下去,我起身道:“我去周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