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子着实古怪,分明同轻鸢她们在二一添作五一起生活过。他还是不太喜欢和她们说话。
马车出了热闹繁盛的南城门,两刻钟后上了天下有名的潇妃官道,婇婇她们又激动的聊开了。
花戏雪揭开包袱,递来画眉糕和桂花酒。我边剥兰花豆边和他吹牛,一日时间就这么打发了。
傍晚时分在枫泊驿站停下,婇婇拉着轻鸢妙荷钻进了喧哗灯海里。玉弓同几个年轻暗人要了坛酒,叫了几份牛肉小肠和红烧排骨。在那边玩起了行酒令。
我也想去夜市里逛逛,可是胸部胀的难受。小腹也莫名酸痛,实在动不了,遂要了壶碧螺春坐在露天茶肆里,继续写我的遗书。
一切繁闹喧嚣,一切安宁如水,顿笔时我抬眸朝灯海望去,头发被风吹起,心底有丝落寞,可这落寞却让我贪恋和心动。
要交代的后事实在太多,我根本没有活够,可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书写的一笔一划终究都要被岁月尘封。春秋置换,寒暑枯荣,在很多很多年以后,田初九只是他们记忆里一个遥远孤独的背影了。
心中怅惘,我提壶将空掉的茶盏斟满,潺潺水声忽的一颤,洒在了桌上。
一个纤瘦女子摔在我旁边的空桌,周围客人纷纷起身,老板也闻声出来。
女子踉跄爬起,嘴中呕出一口鲜血,她抬手擦掉,恨恨的瞪着夜幕。
下一瞬,六个健硕高大的蒙面男子追来,她长剑轻比剑花,迎了上去。
这种江湖斗殴,在没弄清对错之前还是不管的好,因为师父吃的亏着实太多,有些人他看着弱势可怜,没想对方是个遭人追杀,满手血债的江洋大盗。师父误伤了多少好人,他自己都数不清了,偏就是死性不改,看不过去以多欺少。
我飞快收拾我的小册打算躲远一些,一条长凳却“啪”的一声砸在了我的背上,震的我胸部一阵尖锐疼痛。
回过头去,两个男子个挑起长凳和桌子朝我们这边砸来,女子竟会玄术,后退同时,单手结印。
为首的男子长剑一指:“锦音!识相点就说出……”
“砰!”
话只说了一半,他陡然回身,一股灵力将就要撞在他身上的剑鞘撞了出去。
玉弓飞身而来:“小姐!”
“少夫人!”
四个暗人护在我跟前,其余十二人同玉弓一起扑了上去,将那六名男子缠住。
未去逛街的湘竹急奔到我跟前:“小姐你没事吧?”
背上的疼痛散的很快,可是胸部却疼的难受,我摇头:“没事。”微微一顿,转头看向那个女子。
她双眸睁得大大的,惊诧的望住我,我不解的皱眉,她举步缓缓走来,语声清脆却低沉:“田初九?”
我古怪的打量她,微微点头:“嗯,你是谁?”
她越走越近,静静道:“杨修夷呢?不在你旁边?”
“你认识他?”
她嫣然一笑:“自然认识。”左右望了圈,遗憾道:“不在么?”
“你找他干什么?”
她一顿,忽的眉眼发狠:“干什么?那就你了!”
长剑刹那劈来一道剑光,湘竹惊叫一声,抱住脑袋,一个高大暗人飞速扑上,同样一道狭长弯曲的剑光,“砰”的相撞于空中,彼此相消。
而后他势如长风般掠了过去,顷刻就将这体力不支的女子制服。
婇婇她们远远喊我的名字:“小姐!”
我看向这女子,她冷冷一笑,从脸上撕下一张面皮,面皮之下的姣美容貌让围观百姓发出惊赞低呼。
很美的一张脸蛋,我绝对见过,却记不起是在哪里。
她被暗人反压着左臂,单膝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