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自称木臣,他所指的方向我们如若未闻,此时必然不能信他。他无奈,却也没说什么,只能同我们一起摸上山。
山中有渠清河,我们临水而坐,杨修夷为他止血,他始终看着我,眸色浩渺如江潮,起伏着万般波澜,忽的浓眉一皱,看向杨修夷:“痛。”
杨修夷薄唇紧抿,俊美的五官仿若冰雕,神色不善,将洗净的白布缠上断指处后,他冷声道:“你再这样盯着她试试。”
“你们……”木臣呢喃,忽的激动的朝我看来:“少主,你成亲了!”
我双眉微拢:“少主?”
“可是他,他不是月家的人,他是个外人啊!”顿了顿,再度皱眉看向杨修夷,不悦道,“痛。”
杨修夷淡淡道:“我知道,我砍的。”
“你……”
“琤琤。”
我倾身过去,抱住杨修夷的臂弯,他回首在我额上落下一吻,语声轻柔:“放心,我没生气。”
木臣呆呆的看着我们,良久,低嘲一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你怎么可以嫁给这个男人……”
我看到杨修夷的俊容越发阴沉了,正想说些什么,却听木臣又苦笑:“可嫁给谁不都一样么,月家已经绝后了,没有男人,你一个人怎么样都生不出孩子的,可是跟这个男人……”
微微一顿,重新皱眉看向杨修夷,杨修夷冷冷的看着他。
气氛安静,风声呼呼。
两人暗暗较劲。
我在等木臣再次吐出那个字,他却忽的凄涩咆哮:“你使劲吧,使劲吧!我不知道痛了,因为我的心已经很痛了,我活了三千多岁,我第一次这么难过,哀莫大于心死啊,你知道么,知道么!”
杨修夷:“……”
我弱弱的咽唾沫,伸手拉了拉杨修夷的袖子。
他深吸一口气,又在我额上落下一吻:“放心,我不会生气的。”
我点头,撑起身子想在他脸上亲一口,耳边却传来哭声。
我们一愣。
木臣擦了把眼泪啜泣:“少主,刚才那个弩箭机关是木为造的,发动时机关很响,所以我没有喊出声音告诉他们是你回来了,反正也听不到,你不要怪他们,也不要怪我。”
我不解:“他们都要杀你了,为什么还要替他们说话?”
“你们不给我自杀的机会,只能他们出手了。”他哭得悲伤,“萦奴踹我那一脚你也不要怪,不这样大家都会死,刚好我所处的地方可以挡住你们,所以只能踹我,牺牲一个总比牺牲一窝强,对不对?”
我微微一愣,杨修夷浓眉轻敛。
木臣以袖掩面,继续哭道:“当初夜奴和木明就是这样死掉的,一年前来了一个女人,流的分明也是月家的血。可是她的心肠却那么歹毒,把我们引过去以后,她居然设计害我们……最后,我们只能在远处眼睁睁的看着夜奴和木明被割下了头颅,他们的尸体如今被我们埋在了后山……”
我忍不住拉他的衣袖:“木臣。”
怀里一重,他瞬间就扑了进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往我身上蹭:“少主,可我相信你就是少主,你的眼睛我方才……”
我忙推他,杨修夷彻底怒了,狠拽他肩膀:“给我出来!”可是他的手就环在我腰上,杨修夷根本不敢使劲。
木臣忽的松开我,痛彻心扉的冲他大吼:“出来出来就出来!别以为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她是我少主,我哪敢有非分之想!再说了,我三千多岁了,少主在我眼里就是个光屁股的小女娃啊!”
我:“……”
杨修夷怒发冲冠:“你!”
木臣却完全不予理会,对着我双膝跪下,磕了个头,毕恭毕敬道:“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