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中刮来,清寒料峭,空灵如兰。
吕双贤抱起唐采衣,甄坤背上玉弓,我们起身而去。
我走到杨修夷身旁,他抬眸望着一脸愤恨的娘娘腔,双手执剑抱拳,沉声道:“形势所逼,多有得罪,他日必再来请罪,两位上神有何想要之物烦请告知,下次必将带来。”
娘娘腔一愣,垂眸望来:“你还要来?”
杨修夷看向紫阙宫殿:“这大门下次再来就不需要今日这般折腾了吧?”
我也一愣,我以为他再来是为第一层大殿里的数万行尸,听这意思,他想进到里面?
我忙道:“不准!”
娘娘腔诧异,旋即一笑:“你若是图个好奇,我劝你还是别去了。”说罢看向气栈界门,“若是再不走,它就得合上了。”
杨修夷点头:“谢过。”牵起我的手,朝气栈走去,我恨恨的想要甩开,甩不开。抬头看他,他正神色严峻的望着宫门洞开的殿宇,握着我的指骨却有力强势的很。
踏入气栈前,我的耳边忽的嗡鸣一声,那阵强烈的痛意再度袭来。
我骤然停下脚步,无意识的回过头去,那只丑鸟和娘娘腔也同时回头,目光落在我身上,纳罕的望着我。
我正要说话,又是一阵嗡鸣,光怪陆离的千山万水在脑中交错掠过,我捧住脑袋,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尖叫,下一瞬,神思陷进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
再醒来是在一座尚算繁华的岛上,客栈宿食很便宜,可惜我们一行十人,唯一身上有钱的就是邓和了,他也不算有钱,总共才十两,其中玉弓治伤便花掉了六两。
我一边忙着照顾玉弓,一边守着痴傻的唐采衣。
在她没有适应这具新身体之前,我还不敢告诉吴洛真相,据说他也痴傻了。
尽管吴挽挽的身子被戾气所噬,唐采衣也活不了多久,但这对痴儿傻女到底还是有一段美满日子可以继续温存的。我眼下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玉弓,她的左脸被划了道口子。身子灼伤了大半,右臂几乎脱力,捏筷子都力不从心,而左手,她的小指和无名指被生生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