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她将衣衫一层一层脱尽后,我才晓得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不是讽刺,而是如实以述,甚至称其败絮都有些太过客气了……
当她脱得只剩肚兜时,我便觉得隐隐不妙,她又一勾手,将肚兜丝带解开,我睁大了眼睛,差点没有惊呼出声
我这辈子最惨烈的噩梦,最难以忘怀的一幕!
是君琦揭开她的衣裳,将空洞洞的胸腔暴露在我跟前的那一刹那!
是她将我扔入湖底,诡艳狡黠的那一缕笑!
行尸咒!
这种阴邪的阵法竟会出现在这个风娇水媚,文秀清丽的吴家二夫人身上?!
可不止于此!
铜镜里的她,胸腔里塞满了石块……
强烈的骇意像无孔不入的水,将我刹那淹没,近乎窒息。
她将胸前晶墙封印解开,将石块一一拿出来,麻木的眼神有丝漠然,又有丝自怜自艾的心痛,中天露的光在她身上落了层莹茫的朦胧,显得那么不真实。
我没能忍住,也不打算去敲门和她明试暗探,我直接扒开了房上玉瓦不告而入。
跳进去时,屋内被我带起了一阵疾风,她大惊失措,躲闪不已。
我从地上爬起,她怔在那里,娇容渐渐狂怒,双眸圆睁。
为了缓解尴尬。也为了不再看到这具可怖的皮囊,我偏头,故作轻松的一笑:“冷不冷,穿件衣裳再说话?”
夜风在窗外呜咽,屋内有清凉的木兰香气。我在珠帘后的月桌旁落座,等了片刻,衣衫单薄的唐采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她下盘不及君琦沉稳,没有石块填充,她走的极轻极飘,像随时都要飞起来一般。
到我跟前时。她跟她胸腔一样空洞深霾的双眸浮现了几缕斑斑哀痛,但没能留住多久:“本来我便打算找你,只是未做好准备……你自己撞见了也好,只是这样闯进别人的卧室,未免太与礼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