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望着银鞭上那些可怕锐利的倒刺,打不出去,打不出去,我以为足以噬骨吞血的仇恨却连这么一击都挥不出去。
她睁开眼睛,牵起一缕讥讽:“心软了?”
我垂下了手。
她极缓极缓的笑道:“你们月家人,果然还是,孬。”
眼泪掉了下来,我抹掉,摇头:“我没有心软,你惨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眨眼,我只是不想把自己变成我讨厌的那类人……”
我将银鞭扔了:“血腥的施暴我做不出来,可是我依然不会让你好过的。”
“哦?你想做什么?”
“做最后一步。”我朝一旁的刑具走去,安静说道,“以你的修为和坚韧的心性,我那些低级的巫蛊之术必然也用不上了。既然你对我而言没有价值了,那我们便好好算一算血账。”
“不用算了,我已经值了。”她轻蔑冷笑,淡淡道,“说起来。你们可真是差劲,拂云宗门在凡界似乎是数一数二的大门大派吧,却被我一只小小的千世妖兽弄成了这副模样。嗯……这次死了多少人?两千?三千?”
我压下心头愤怒,回以冷笑:“我若是有所准备的跑到你家去,我也能将你家搅得天翻地覆。”
我挑了柄短刀,锋刃在烛光下有几个明显缺口。我在手背上割了一下,尚算锋利。
我边走回去边道:“我一个朋友说过,毁灭只在须臾,重生和守护才是费心尽力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毁灭你,将你费心尽力的毁灭。”
“呵。连根银鞭都举不起来的孬货,你打算如何待我?”
我划开自己的手腕,任鲜血淌在地上,伤口痊愈后,我沾血在铁架周围画下大衍胭脂泣血谱。
她面色大变。
我起身割开她的手腕,取一掬血滴在地上的图谱间格上,如似珠玑下落,片刻后。一层红芒宛如江上涛波般淼淼盘浮。
我抬起头:“《巫灵典》上说,半妖之痛,百骸四肢如扭曲拧断。棒槌猛敲;五脏六腑似磨盘碾轧,酸醋浸泡;外皮肌肤若万针狠戳,千蚁啮咬。夫半妖者,生不如死,却不得求死。”我一笑,“如扭曲拧断。似磨盘碾压,若万针狠戳……这些只是比喻。如今便让你真正体验一把扭曲拧断和万针狠戳吧。”
她的脸渐渐变得痛苦狰狞,点点鲜血渗出珩殁衣。空气里一股浓郁的清甜芳香和一股热烈的血腥气息绞合在一起,气味古怪的像是大雨冲刷呈着腐尸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