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脸:“是啊,手段当然好,可是曹母猴最大的毛病就是冲动莽撞好生气,这一点你们父女可真像。”
曹琪婷脸色更白了。
若有人这么说我师父,我除了怒吼一句不准说我师父,再扑上去跟人往死里拼命之外,别无他法。但是曹琪婷不一样,她的性子永远只会反击,不会受着,她顿时便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我父亲冲动,我便容易冲动么,我没记错的话,萧大人秉性正直忠勇,他儿子却是个混迹市井的下流浪子。胡家世代为商,奸诈欺客的事屡见不鲜,胡商主老奸巨猾,生性隐忍贪婪吝啬。他的儿子呢,一紧张便大呼小叫,花钱挥霍无度,成日跟一群狐朋狗友瞎混,哪点像他的父亲了?还有方大人,一州刺史,和蔼温顺,儿子却生的一张刻薄利嘴,待人处事丝毫不留面子。这些儿子难不成都不是亲生的?”
前面那些话尚算有理有据,这最后一句实在太得罪人,我看曹琪婷说完大约也怕了,忙拍了衣袖,冷笑一声,拔腿开溜,在胡天明的怒骂声中溜得雄赳赳,气昂昂。
萧睿怒瞪着她的背影,方笑豪神色淡淡:“大哥,帮把手。”
佳言仍在哭,哭中掩不住得意的嘴角,看来这招成功了。
因为妙云的伤,一群人在崖下暂住,采药的采药,熬汤的熬汤。曹琪婷原本就一个人闷坐在外围,这次坐的更远了些,除了采药,多半时间是在磐石上抱腿望一望云海。萧睿偶尔会停下来看她的背影,眸色复杂难懂,送饭过去的是陈升派来的一个男人,一身健硕,孔武有力的样子,曹琪婷现在能说话的也就他了。
晚上几人聚在一起,胡天明狂翻白眼,曹琪婷视若无睹,偶尔朝萧睿望去一眼,运气好撞的上目光。两人一个久经花场,一个生性沉静,于是乎,目光碰撞时通常不会马上避开,而是冷漠,淡然,缓缓的转走。
这样的局面已经很尴尬了,偏偏妙云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斥责曹琪婷,而是在佳言斥责曹琪婷的时候扮白脸,温婉贤淑的形象若我不知背地里这么多的花花招子,单看表面,就算我是个女子我也会喜欢她。
第一个起了怜爱之心的是胡天明,萧睿也柔声温语的照顾着,我不知曹琪婷看在眼里是什么滋味,反正我想把这两个女人拦腰打断挂树上晒干。演演演,叫你演,演具干尸多干脆。
这夜烛司喊我过去,摇头叹气:“花庄里被人差遣来差遣去的小贱婢。现在呼风唤雨,让一群公子哥围着她转,还将人端端正正的大家小姐排挤的这么可怜,你看了这么久,居然忍的下去?”
我看她一眼。不用我说话,她点头:“哦,差点忘了,你是个傻子来着,忍不下去你除了喊打喊杀也没什么法子了。”
“喂!”
“好好好,其实你可以想点别的办法嘛。比如你也可以帮曹姑娘来个苦肉计什么的,对了,曹姑娘面貌这么好,美人计也行啊。我帮你出个主意,比如吧。你把她弄到泥污里去,她不得不去洗澡了吧,然后呢,你再把萧睿也给引去,深山老林,孤男寡女的,搞不好两人就天雷地火的干上了,你脑子里的淫/秽事儿正好可以学个现成……”
“喂喂!!!!”
“装什么正经啊……轻松轻松。深呼吸。”她立马赔笑,赔笑完耸肩,“我就这么点办法了。别的实在没有了,你这个傻子好好想想吧。”
好好想想,我想来想去也就苦肉计靠谱了。
妙云佳言梦寐以求的毒蛇我随便一捞就是一根,想了个办法稀释了下毒液,我趁夜黑风高时用隔空移物悄悄扔在了曹琪婷身上,心里默数着时间。刚到二十,就传来了妙云的惨叫。
所有人被惊醒。她颤颤发抖的扑进萧睿怀中:“蛇,蛇!”
为这一出戏她在心里一定排演了很久。眼泪潸潸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