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户籍,我拿出来了却看也不看,直接拉起我往外扯去:“走!”
我惊了一跳。拼命扭动手腕:“你们干什么!”
“给我老实点!再动一下废了你的脚!”
“我又没犯法没做错事,凭什么带我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涉嫌户籍造假,且被人举告贩卖假货,即日要被遣出京城,我们会派人送你回穹州府尹看押!”
我怒骂:“你放屁!你看都没看怎么就知道户籍是造假的!而且我只卖过花,花哪来的什么假货!何况又没卖出去过!”
他们听也不听,拧的我胳膊生疼:“乖乖的跟我们走,否则对你不客气!”
再笨也明白了他们来者不善,所谓看户籍不过是个说辞。
我朝门外看去:“天呐!有人抢劫!”
趁着他们回首之际,我一脚朝右边衙役的胯间踢去。手肘击在左边衙役的肩上。同时将桌上茶壶杯盏朝他们头上砸去。
匆忙跑向床边。想随手抓几件衣物,其余几个衙役却飞快跟来,我只得转身往窗户跑去,隔空移来十八送我的木像。小心塞到怀里,再纵身跃下。
三楼于我不算高,摔下来基本断条腿就算完事,反正好的也快。可是这次偏偏运气不佳,摔在了一座高耸的石台上,吐了一嘴血不说,手腕和脚骨磕在尖锐的石台棱角上,顿时痛的眼泪直掉。
周遭路人吓得后跳了好几大步,我忙擦掉血。跌跌撞撞爬起,往前跑去。
那几个衙役在窗口疾呼:“抓住那个女的!她是悬赏重犯!抓住她重重有赏!”
我惊慌失措的在南北纵横的繁华大街上乱跑,无暇去数身后跟着多少人。心里恐慌无比,只道是我田初九的身份暴露了,作为天下最臭名昭著的罪犯。我要是被捉住一定会砍头的。
越跑越委屈难受,气的眼泪直掉。
死杨修夷,死混蛋,死王八蛋!早知道这样,我来个狗屁的京城,早知道这样,我就和佘毅屁颠屁颠报仇雪恨去了!
不知跑了多久,累坐在一条深巷里,气喘吁吁的擦着满头冷汗。身后竟一个人都没跟上,可见这帮京城子弟平日里真是养尊处优,这么不经跑。
我在心里将他们冷嘲热讽了一顿,但想想,这于我总算是好事一桩。
稍缓了一口气,我靠墙爬起,鼻下忽然一阵濡湿,滑下一串鲜血,急忙抬手擦掉,却越流越多。我手忙脚乱的擦着,浑身无助虚脱,好怕自己就这样死掉,但眼下头不疼,胸不疼,哪里都不疼,应该不是鸿儒石台和陷活岭出现的那种怪症。
边擦血边在巷口里东绕西拐,想着接下去该如何是好。虽然气杨修夷气的快要疯掉,但是没见到他之前,绝对死都不走。对了,找独孤涛!思及此,顿时觉得天空云霞大开,五光十色,死杨修夷,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脑子不好使,所以思维常常与别人不同,我觉得流鼻血应该低着头,把该流的血都流光就没事了。而世人大多数仰头想把鼻血流回去,那样总让我觉得流回去的还有鼻子里的鼻涕和鼻屎,所以死都不干。
于是我一边留着鼻血,一边低眉走路,正因如此,才在转过一个拐口时,没注意前面有人,一头撞了上去。
不满的抬起头,怒道:“长没长眼!没看到有人过来……丰叔!是你!”
丰叔一身素衣青衫,轩举隽爽模样,身后跟着四个身着玄色劲装武服的高大男子,个个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