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蛋,他又把我吼傻了,我愣愣的看着他,眼睛一眨,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我慌忙低头擦掉,却怎么都止不住。他递了一块手帕过来,见我不接,直接托起我的脑袋往我脸上笨拙的擦了两下。
“哭什么?我欺负你了么?”
“你不要告诉我师父,也不要告诉师公,好不好?”
“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的腰,我的腰……”我抽泣着,“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的腰好不了,你不要告诉师父,他会把我带回去的。”
他一愣:“你的身体不会自愈了?”
“只有腰。”见他神情不变,我抽出袖中的匕首在手背上狠狠一划,锋利的刀刃割开了一个口子,血珠渗出,但旋即又慢慢愈合,只剩了上边一条血痕。
他握住我的手,用拇指划掉刚流的血,眉头皱的紧紧的,沉声道:“我明天带你回去。”
“不!”我反手抓着他的手:“杨修夷,我的腰会好的,过几天就没事了的,千万不要带我回去!求求你!”
他静静的看着我,没有说话,眼睛黑的吓人,我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窝囊,我看他的眼神一定像可怜巴巴的落水狗。
他轻叹了一声,突然伸手过来搂我,我吓得不知所措,忙推他:“你干,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他一手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贴着我的腰,嘀咕了一句:“还真粗,是这里疼么?”
我窘迫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拼命的摇头。
“那这里呢?”
“不,不是。”
“骨头疼还是肉?”
“不知道……”
“趴着!”
我乖乖照做,又听他嘀咕了一句:“真不是一般的粗。”
我羞得面红耳赤,抱着软枕,他的手在我的腰上一寸一寸摸索过去,我突然发出低呼,他停了下来,惨无人道的在那个地方又戳了两下:“是这里么?”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我痛的快接不上气,眼泪又稀里哗啦一通乱流。这是我第三次哭了,我用他的手帕狠狠的擦掉眼泪:“你别按了,好痛。”
他没有说话,伸手在那附近又徘徊了数圈,最后力道极轻的停在了那个位置。我侧过头看他,他面色凝重,正盯着我的腰发呆。
这是我最自卑,最羞于见人的地方,我慌忙把软枕反手盖在腰上:“别看了。”
他的目光突然朝我深深望来,眸色慑人,严肃的可怕,我没出息的把软枕拿了回来:“你,你还是看吧,请便……”
一个水桶腰,他至于么,像被抢走了骨头的狗,竖起了一身的毛。
可能他听到了我的腹诽,下一秒他的手突然狠狠按在了那个位置,听得一声骨头移位的卡擦声,我痛的惨叫连连,嘴唇都咬破了,拼命拿拳头捶他的小腿,一时间汗如雨下,最后连打他的力气都没了。
他在我的腰上轻轻推拿,低声问:“现在呢?还疼么?”
我答不上话,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光了,像踩着望云山上的晨雾一般,轻飘飘,悠荡荡。我迷离的望着杨修夷,每天早上薄雾山岚未散之际,他就会被师公揪出来晨练,绕着孤崖,迎着山风,不管寒冬酷暑,皆着一件丝袍单衫武服。有时我会故意跑去看他吃苦受罪,清晨的山路十分濡湿,许多地方长了青苔,我常常滑倒,然后被他幸灾乐祸的取笑一番。
自打下山在这里常住后,我越发觉得他俊美非凡,最初我还会在心底鄙视自己,不断告诫自己,他可是杨修夷,是你和师父的死对头,怎么可以夸他一句好,哪怕他是真的好,你也要拼命把他往坏的想。所以我说他丑死了,街角的秃头阿三都比他好看,每次湘竹跟我发花痴,我都说她眼睛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