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貌,心中腹诽,定要找个机会用麻袋套住,拉角落里去打一顿。
丰叔撑淡木青伞,推开雨帘而来,瞟了一眼我未婚夫,对我说:“少爷现在没空,说晚上一起用饭。”
我问:“他在哪里?”
丰叔对我的态度又恢复往昔在山上时的清冷,淡淡道:“在忙。”又瞟了一眼我未婚夫。
“忙什么,我能去找他吗?”
丰叔摇头,越发冷漠:“少去烦他。”语毕,再瞟一眼我未婚夫。而后撑伞离去,清癯身影如似江上行舟,每一步都带起一细水花。路过月树下,雨点淅淅沥沥打落在他伞上,顺着伞沿滴淌在地。
未婚夫微微皱眉:“你尊师叔不该年岁已长么,为何唤作少爷?”
我心下因丰叔态度而生起不安,莫名有些心乱,转首看向夏月楼,她极快读懂我的眸色,点头:“去吧。”而后转向未婚夫,得体一笑,开始解释我和杨修夷的师门关系。
我朝着丰叔离开的方向跑去,他没有进入杨修夷办事的书房,而是径直进了主间卧室。我悄悄猫到窗下,木窗微敞,里面传来人声,好在今日准备对付黄珞,身上藏了诸多巫器,我急速摆好切灵阵,躲在阵中,光明正大的趴在窗边偷看。
丰叔站在宽大的晨木衣柜前,柜门大敞,满是锦衣华服,无一不贵重奢侈,缎布精珍。哪怕挑出一件最清幽淡雅的衣衫,恐怕也要五十多两。他一件一件挑着衣裳,时而比对,时而沉思,嘴中絮絮叨叨。
杨修夷坐在床上,双手抱胸,穿着白色中衣,乌发披散,似柔软的黑色锦缎,衬得肤色如玉凝白。但面容却不似玉般温润,相反阴鸷低沉,一双促狭双目斜望着丰叔,如蕴狂暴风雨。
还说下午有事呢,看模样分明刚刚起床。难怪丰叔刚才对我态度不好,定是他发了起床气,把人给臭骂了一顿。
丰叔挑了许久,拿出一套玉白色锦衫,有着淡金色祥云月纹,款式极好,他回头道:“少爷。这件配个银色束冠如何?”
杨修夷瞟去一眼:“自打那老头子出现,我就不想穿白衣,看到都烦,换。”
丰叔又拿出一件靛蓝色罗裳,流纹如水泻,做工精细,他道:“少爷。你穿什么都丰神俊朗。何必挑三拣四呢,你比那小子俊美多了。”
“你不是说那小子穿着墨色衣裳么,我再穿这个颜色,会不会撞上?”
“你就是穿得跟他一样。他也比不上你呀。”
“不行,田初九那张死嘴巴,谁知道会说出些什么,我要连挤兑的机会都不给她。”
“……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和她斗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