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给了我一记手骨:“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和这花戏雪到底……”
我拉住他的手,笑得险些岔气:“我和花戏雪确实很好,关系匪浅,但这是有原因的,我跟你说出来,你可不准对他有偏见!”
他气恼:“关系匪浅?”
我左右张望,虽然知道周遭没人,但就是忍不住要贼溜溜的巡查一圈。然后轻声道:“其实。花戏雪和卫真,是那个……”
他浓眉一皱:“哪个?”
我提高声音:“就是断袖啦!”
他一愣:“啊?断袖……”
我叹气,很认真的说:“你可不要说出去,也不要看不起他们,花戏雪很在意的,如果有必要的话,帮他撮合一下也好。这花戏雪吧,虽然跟你一样阴阳怪气,脾气不好,但是他心智没你强大。而且他很爱卫真,万一扛不住,跳河自尽都说不定。”
杨修夷面容怪异,许久后点头,淡淡道:“龙阳断袖,世俗之人是有些难以接受,帮他撮合还是免了,我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劝他。”
“我尝试过了,没用,他对卫真情深着呢。”
“你懂什么,我们男人之间比较方便说话。”
我贼贼挑眉,嘿嘿一笑:“男人之间?那你可不要被他勾走了,他生得可漂亮了。”
他蓦地俊脸一沉,转过头去:“算了,这种事情我懒得管,到时候他为情所伤,跳河寻死了,你喊我一声,我去捞他回来。”
边闲聊边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从偌大殿室中出来,沿着幽暗长廊,进入另一个殿室。依旧宽阔空当,广敞无物,只是空气越发清冷,如腊月寒冬一般,再走了小半个时辰,一股莫名压抑直逼我胸口,令我沉闷难受,快喘不过气。
杨修夷捕捉到我的不对劲,回头关切问我:“怎么回事?累了还是腰不舒服?要不休息下吧。”
我摇头:“不是腰,是胸口,闷的好难受。”
他顿时反手握在我腕上,探脉后皱眉:“脉象是正常的,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我锤了胸口两下,不悦道:“就胸口,这感觉特别奇怪,每次到阴森森的地方都会冒出。”
“阴森?”
我约莫回忆:“第一次是在穆向才别苑,地底那座亡魂殿,第二次是在冠隐村,那片棺材山。”
他问:“五羡路旁的那个穴道呢?”
五羡路在望云山东南口,那边有条幽长小道,小道外有块凸出的巨大山石。杨修夷很喜欢在每月十五坐在那边赏月喝酒,好几次带我同去,凌空悬脚,悠然惬意。不过那个洞穴又深又长,我被他捉弄过几次,之后都不敢去了。
他忽然提及这个,竟像是上辈子的回忆了,那么悠远深长。
我说:“那边不怕,没有这种感觉。”
他微微点头,眉头轻皱,若有所思。
穿过这空旷殿室,是另一条幽长廊道。廊道上多出许多分叉路,地形古怪,如迷宫一般。杨修夷不假思索的走在前头,毫无犹豫,我忍不住问道:“不是不能用玄术么。你的神思还能判断?”
他淡淡道:“我看了眼地图。”
“竟有地图?”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我忙问,“我到底是怎么下来的,不是应该掉在平台上么?再严重点,大不了压坏搭建平台的木板,落在青石板地上啊。”
他回头斜睨我一眼:“你傻了么?你忘了自己的老本行了?”
我顿时恍然:“是阵法?”
他点头:“诛神殿入口共有五处。皆有巫阵掩护,其中一处在大香酒楼。你身上有蕴罡参,加上下坠力道,误打误撞就进来了。”
“蕴罡参?”
“极阴之物,就是你身上的绿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