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止不住的战栗,双眼都霎时间涨红,额头冷汗大颗大颗往下滚落,险些就被那股剧痛折磨到昏死过去?。

那滋味那感觉,仿佛用刀硬生生在她身上剜了个洞,连皮带肉掏个血窟窿。

她死死咬住牙关,几乎快要将一口牙咬碎,才忍住没有喊出来。

宋云纾将那支沾着血带着肉的箭丢在地上,不慌不忙的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将一些灰色粉末尽数倒在卫景翊伤口处。

也不知她用的是?什么药,粉末一沾上伤口便凝固,不消片刻就止住了血。

不仅如此,卫景翊甚至感觉那股剧痛在慢慢消减,她大口大口喘息着,缓了许久才终于缓过劲来。

“那是?.....什么药?”

她一开口便感觉嘴巴里涌起一股血腥味,大抵是?刚才咬的太用力,以至于牙齿出血了。

“这?才是?春风散。”宋云纾的声音自身后飘来,淡淡的没有半分波澜起伏,“有止血镇痛安神之效。”

卫景翊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很累很累,感觉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上来。

她的思绪开始抽离,脑子开始变得昏沉,她喃喃了一声,而后竟瞬间昏睡了过去?。

宋云纾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她身旁,目光悠悠落在卫景翊布满伤痕毫无血色的侧脸,眼神逐渐变得微妙而复杂。

这?人?当真?是?傻子,竟不顾自身安危冲上来试图推开她,好似没有半分犹豫。

那箭倘若再往上几寸,再偏一些,她只怕这?辈子都只能当个活死人?。

若做戏能做到这?般地步,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起风了。

春日?的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雨停了风却不曾停歇。

狂风呼啸着灌入洞窟,发出鬼哭狼嚎似的呜呜声。

昏睡中的卫景翊被冻的瑟瑟发抖,她蜷了蜷身子,口中含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疼,冷.....”

宋云纾兀自端坐,风卷起她不知何时散落额角的几缕青丝,从眼前拂过又缠上雪白脖颈。

她垂眸,如蒲扇般细密卷翘的睫毛扫下,在眸底投下一片阴影掩住了光亮。

也罢,既承了这?情.....

宋云纾缓缓起身,她抬手解开衣带褪下狐裘,好似随手这?么一扔,就这?么不偏不倚盖在了卫景翊身上。

耳边忽得飘来一声悦耳的鸟鸣,合着风声格外突兀。

宋云纾若有所思的侧头看向?洞外,而后丢下卫景翊,款步向?外走去?。

骤雨成了如丝的细雨,她出了洞窟,一路往外走去?,行至一处林间空地才止住脚步。

不消片刻功夫,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正?巧落在她面前几步远。

来人?正?是?惜风,她有些木然?的眨眨眼,乖乖唤了声:“小姐。”

宋云纾并未答话,只是?瞥着微微颔首,好似在等她继续开口。

“四皇子,出城。”

惜风说话好似不太利索有些磕磕巴巴的,并且每说几个字便停顿一下,想了想才能继续往下说。

“刺客,尽数毙命。”

宋云纾勾唇浅浅一笑,不知是?在夸她,还是?因她传来的消息而满意:“很好。”

惜风也跟着笑了笑,学着她的样子扯开唇角,有些憨傻有些可爱。

她想了想,伸手指了指宋云纾,又指了指自己:“回去?。”

“不急。”宋云纾似乎对惜风格外有耐心,就连声线都要比平常柔和许多:“你回去?找怜月,叫她不必担忧。”

惜风点?点?头,从衣袖里掏出几个鲜艳欲滴的红色果子,小心翼翼的在袖子上蹭了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