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神的望着苏偃月,脑海浮现当年许多个日夜抱着酒坛趴在槐树上的情形。

不知为何,她仿佛又听到耳边传来?那如泣如诉的婉转琴音,嗅到了空气中酒香混杂着淡淡花香的好?闻气味。

记忆中那张倾国倾城风情万种的侧脸,与?眼前人渐渐重合。

苏偃月大概只?见过?卫景幼几面,但?随父亲回京任职的那段时日,卫景幼几乎每晚都会见到苏偃月。

有时是?与?兄长同去,有时是?兄长有事走不开,又怕苏偃月被人纠缠欺负,拜托百无聊赖的她前去守着。

总之在段日子里,她几乎夜夜趴在阁楼外那棵槐树上,一边喝酒一边隔着窗望着苏偃月,看她巧笑盼兮长袖善舞与?贵人周旋。

相?识却不相?知,用来?形容当年的卫景幼和苏偃月最是?贴切。

等到卫景幼从回忆中抽身时,卫阮汀和青岚已经不在了,庭院里只?剩她与?苏偃月。

卫景幼不知道自己方才的目光有多奇怪,以至于苏偃月不知何时咬着薄唇垂下了眉眼,雪白肌肤上爬上一层淡淡红粉。

一间厢房内,青岚正弓着腰贴在门上,透过?被戳出的一个小洞,眼也不眨的盯着庭院里的两个人。

身后不远,卫阮汀端着茶抿了一小口,眉眼间满是?倦怠。

她放下茶盏揉了揉眉心,又扫了眼还在鬼鬼祟祟偷窥的青岚,蹙眉道:“李铁花,非礼勿视的道理不懂么?”

青岚闻言回头,难得硬气了一回:“这?时倒要教?我非礼勿视了,那你叫我暗中盯着旁人时,怎就不说非礼勿视。”

卫阮汀眉尖微挑有些意外,似是?没想到青岚竟会回怼她,可还不等她开口,青岚便凑了过?来?,低声下气软着声音哄道。

“阿阮你别恼,我只?是?觉着有些奇怪。”

青岚皱着眉,满脸都写着疑惑:“咱们卫家一向只?出痴情种,可怎么就出这?么个花心萝卜呢。”

卫阮汀实在懒得纠正她口中的“咱们卫家”,只?淡淡道:“莫要胡言乱语,那封信你可送出去了?”

青岚先?是?殷切后又咬牙:“阿阮吩咐的事我怎敢怠慢过?,不过?那户部侍郎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急急忙忙把消息透露了出去。”

说完,她无奈摊手?:“想来?你的亲笔信,如今已落到了宋云纾手?上,宋云纾耳目实在灵通,你若想借旁人之手?传信皇帝怕是?不能了。”

卫阮汀并未言语,只?是?若有所?思的垂下眉眼。

青岚蹲下身,撑着下巴眨眼看她,语气竟有几分期待。

“阿阮,要我说不如你容我去皇宫一趟,我亲自替你将信塞到皇帝枕头下,顺道去太医院给你取几株百年人参泡茶喝。”

把信塞皇帝枕头下,亏青岚想得出来?。

卫阮汀闻言没好?气瞥她一眼,幽幽道:“你若想要我性命,倒不如来?一剑痛快些。”

青岚讪讪一笑,脑筋一转又提议道:“那我就替你把宋云纾杀了,只?要她一死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卫阮汀轻轻摇头,无奈道:“你以为她会坐以待毙,你去了便是?自投罗网。”

青岚剑眉微挑,不知想到什么扬唇邪气一笑,站起身道:“我现在就去卫府找宋云纾。”

卫阮汀也不拦她,只?漫不经心凉凉开口:“你想去便去,只?是?你若被擒住,我可不会想法子去救你。”

青岚撇了撇嘴,幽怨望着她:“我又不是?去杀她,我是?去诛她的心。”

卫阮汀同青岚说话从不来?不用费脑子,也不必字斟句酌,因为青岚的脑子很?直,几乎转不过?弯。

青岚号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