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宜倒也利落,二话不说用?清水将双手洗净,然后开始细查辨认卫景翊身上遍布的细小伤口。

好一番探查后,她不慌不忙道:“咬伤她的毒虫不下十种, 毒素在她体内堆积混杂,倒是有些棘手。”

卫阮汀呼吸微微一滞, 正想开口,却见慕容宜转头朝她意?味深长勾唇一笑,眉眼飞扬神情得意?。

“若是旁人, 怕是不敢轻易施针下药,稍有不慎反而害她性命毁她根基, 幸好她遇上了我,也算她有福了。”

说罢, 慕容宜取出随身带着的布包,轻轻抖开,露出里面一排排长短粗细不一的金针。

她抽出一根约莫一指长的金针,施针前?先看了眼兰姑姑,不客气的吩咐道:“先替我备些东西。”

兰姑姑忙不迭点头:“先生?请讲,我家姑娘身子不好家中备了不少药材,若是......”

“康平坊的樱桃果子,徐家铺的牛肉干,西街李大娘家的酥糖烙饼,再有一壶广寒楼的秋露白。”

慕容宜打断了兰姑姑,掰着手指如数家珍,一双狐狸眼闪着异样光彩,说着说着好似还悄悄咽了咽口水。

若卫景翊醒着,见此情形便?会了然,也难怪惜风对吃食零嘴无比执念,想来是少不得这位师父的言传身教。

兰姑姑本以?为慕容宜是想让她提前?备好药,却不想竟只是一堆吃食,一时竟愣怔在当场。

慕容宜见她不动,扬眉理直气壮道:“施针可是体力活,难不成你们还想让我救完人饿着肚子回去?”

卫阮汀抿唇看了慕容宜一眼,温声细语吩咐道:“兰儿,记下先生?所言,快些将东西备好。”

慕容宜闻言这才满意?,撸起?袖子开始施针,她也没?怎么细看,看似随手一针,径直没?入卫景翊喉管。

自从被救出来,就没?半点动静的卫景翊,此时却终于动了,她无意?识攥紧拳头,口中溢出一声痛苦破碎的低吟。

一针下去,慕容宜暂时停了手,她有意?无意?看了卫阮汀一眼,见她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不禁开口解释。

“这是我自创的金针法,能逼出她体内的毒血,下针时有些疼。”

她轻飘飘一句下针时有些疼,可事实却远非如此。

要知道早些时候,兰姑姑用?刀生?生?剜去卫景翊肩头腐肉时,卫景翊都无知无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可现在.....

卫阮汀看着浑身剧烈颤抖,逐渐露出痛苦之色的卫景翊,拢在袖中的手轻轻发?颤,她故作镇定道:“无妨,一切但凭先生?做主。”

金针法共有十二针,几?乎每一针都往死穴上扎,一针比一针疼。

朝瑰公主养的那些毒虫都是用?来练蛊的,毒素比普通毒虫刚猛太多,许轻霜之所以?能熬过去,是因为她从小泡药浴,体质不同?于常人。

但卫景翊不一样,所以?慕容宜必须将她体内毒血一次性排干净,否则残留的毒素会毁了她根基,让她身体一日比一日差。

第?三针落下时,卫景翊开始无意?识挣扎起?来,她面容扭曲青筋暴起?,口中不断发?出虚弱嘶吼,仿佛在承受某种难以?承受的痛苦。

慕容宜似乎提前?预料到了,不慌不忙的掏出几?截麻绳,将卫景翊手脚分别牢牢绑在床头床尾,怕她将自己舌头咬烂,还用?东西堵住了她的嘴。

被金针扎中的位置开始朝外渗血,而渗出来的血珠起?初是黑色的。

温玉和如玉被叫进?屋,她们红着眼憋着哭,轮流打水替卫景翊擦去身上污血,一盆盆血水又开始往外端。

这一次,完全不同?于早前?那一次。

至少那次卫景翊并没?有反应,可现在的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