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纾慵懒抬手扶了扶鬓边玉簪,凤眸微微眯起,趁着那两人僵持的间隙,猝不及防悠悠启唇问道。
“夫君一夜劳累,可曾用过午膳。”
此话一出,厅堂内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卫景翊刚抿了一小口茶,冷不丁听到?这话差点呛住,好在她掩饰的够快,装模作样的侧身将茶盏放下。
救命,宋云纾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种话竟也敢说?出口.....
劳累,一夜,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沈淮知?和林择枝同时住嘴,又神色各异不约而同的看向卫景翊。
林择枝倒还好,只是抿了抿唇神色有些惊疑尴尬。
但沈淮知?脸上却瞬间没?了血色,他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卫景翊,胸口起伏加剧,捏着茶盏的手都骨节泛白了。
他僵硬转头看了眼风轻云淡的宋云纾,张了张嘴又闭上。
不可能的,纾儿?如此端庄持重温驯守礼,又怎会当众说?出闺房之事,定是他曲解纾儿?意思想歪了。
况且纾儿?成婚前便许诺过他,与卫景翊不过逢场作戏。
沈淮知?安慰完自己,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只是看向卫景翊的目光依旧阴沉,恨不能抽骨拔筋。
他沉声问:“父皇体恤卫将军,自入京起便免了卫将军早朝,不知?.....还有何事能让将军为之操劳。”
卫景翊抬眼看沈淮知?,神色虽一片坦然,可藏在袖中的左手,却忍不住死死压住腕间那颗微凉的银铃。
她想到?理由刚要开?口,余光便瞥见宋云纾眼波流转朝她勾唇一笑,似有挑逗之意,可不过转瞬便又恢复了那清冷疏离之态。
宋云纾先她一步开?口,语气淡淡听不出半分情绪:“夫君勤勉,昨日在书?房温了一夜兵书?,天明时才将将歇下。”
卫景翊听得心头猛然一颤,宋云纾这话在场之人谁都听不懂,只有她们两个当事人知?晓,简直尴尬的想让人一头撞死。
可沈淮知?闻言却是松了口气,看向宋云纾的目光隐隐有些羞愧。
“原是如此。”
沈淮知?只觉得自己真该死,纾儿?一心为他筹谋,他竟怀疑纾儿?至此,当真是禽兽不如。
他肉眼可见的恢复血色:“朝中如卫将军这般勇猛有为的年轻武将不过一二,父皇也曾亲口称赞将军乃我景国股肱之臣。”
看兵书?好啊,卫景翊就该夜夜看兵书?,纾儿?如此倾城美貌又生性纯良,免得他日日忧心卫景翊见色起意哄骗了纾儿?。
装模装样夸了卫景翊一通,沈淮知?又大手一挥。
“虽说?凉国如今有和谈之意,但卫将军也不能懈怠,小王新得了几本兵书?,不如明日便叫人送来贵府。”
这夸得,卫景翊都没?脸承认,她莫名觉得沈淮知?有点可怜,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身道谢。
“殿下缪赞,末将在此谢过殿下。”
林择枝也凑了个热闹,不紧不慢跟着站起身,遥遥朝她拜了一礼。
“卫将军忧国忧民如此辛劳,乃我景国之幸。”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宋云纾敢说?,他们还敢捧哏。
卫景翊咬了咬牙,脸皮微微涨红,她摆摆手一本正经道:“何来辛劳一说?,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
宋云纾不冷不淡瞥她一眼,轻咬薄唇敛眸意味深长?添了句:“夫君此话有礼,的确是夫君份内之事。”
卫景翊低着头不说?话,只觉脸上一片燥热,她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这种事情也会被人当众夸,还被架起来莫名其妙调戏了一通。
腹黑如宋云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