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卫景翊曾说过,将她视作天上?明月,从不曾奢望将明月揽入怀中。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甚是好听?,实则是另有隐情才?对,她大抵是觉得自己只是个夺人身躯的孤魂野鬼,又是女子之身,这?才?心有顾虑。

脑子一时拐不过弯而已,那就?多给她些时间冷静冷静,若逼得紧了怕是适得其反。

略微思忖过后,宋云纾薄唇微勾似心情大好,她不紧不慢的收回目光闭目养神?。

昨夜说让她好好学学才?是,也不知?这?呆子有没有听?懂。

......

一路无话,马车缓缓停在卫府正门前。

马车才?停稳,卫景翊便掀开车帘跳了下去,她默默守在一旁,直到见宋云纾不疾不徐款步走了出来,她下意?识抬手去接。

宋云纾居高临下淡淡扫她一眼,优雅又从容的伸手,将苍白冰凉的指尖轻搭在她掌心。

熟悉的丝滑柔软触感?,不由得勾起一丝不该有的旖旎,卫景翊咬牙暗骂自己一声,轻扶着宋云纾下了马车。

才?入了正门,便有下人来回禀,说是有位自称林姓的书生前来拜访。

林姓书生,不是林择枝还能是谁。

来得可真?快,昨天才?说那幅画尤有不足,今天就?重新画完送上?门,可见他有多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宋云纾。

卫景翊问?林择枝何在,那下人毕恭毕敬回道?:“启禀将军,听?闻有人到访,怜月姑娘亲自将人迎进府,现下正在正堂候着。”

她闻言略显惊诧,不自觉偷瞟了宋云纾一眼,却见她神?态自若处变不惊,唇角噙着抹冷淡疏离的浅笑。

居然是怜月将林择枝请进府的,看来她早就?知?道?林择枝今日会来。

卫景翊扯开唇角笑了笑,垂眸轻声笑道?:“夫人,既有客人到访,咱们也不好叫人久等。”

话罢,两人便并肩朝待客的正堂走去。

还未到正堂,卫景翊便远远瞧见端端正正坐在堂内的林择枝。

他好似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裳,不像昨日那般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衣裳,处处都透着拮据。

林择枝本就?俊俏倜傥,如今焕然一新愈发显得清风霁月芝兰玉树,任谁见了不叹一声他便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谦谦君子。

卫景翊渐渐放慢了脚步,直到宋云纾似有所感?的转身,她这?才?皱了皱眉为难道?:“我身子有些不适,只怕不能陪小姐见客。”

她脸色苍白得吓人,眼下一片青黑,比躺在病榻上?的宋相国也好不到哪去,这?理由说出来确实可信。

宋云纾收敛笑意?一言不发的望着她,清冽凛然的眸子里光亮晦暗,仿佛一眼就?能洞察人心,直看得人莫名有些心慌。

好半晌后,宋云纾才?收回目光,黛眉微蹙淡淡启唇道?:“既是如此,将军就?回去好生歇着,切莫忘了用午膳。”

卫景翊默默点头应下,眼见宋云纾单薄背影渐行渐远款步朝正堂走去。

她看到林择枝抱着不离手的画卷理了理衣襟,三步并作两步朝宋云纾迎去,不卑不亢的行礼,脸上?笑意?赤忱明亮的有些晃眼。

她看到宋云纾虚虚一扶,施施然招人换了盏茶,与林择枝站在一块,笑而不语的望着他将画卷徐徐展开。

卫景翊看到这?便不再看了,抿着唇心不在焉的绕小路往府邸后院走去。

松鹤院空无一人,温玉和如玉都不在,想来是去找卫阮汀了。

不过她倒是抓到了鬼鬼祟祟从她书房出来的惜风。

惜风见到她也不说话,慌慌张张飞上?屋顶没了踪影,简直溜得比兔子还快。

卫景翊只觉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