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翊闻言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抿了抿唇。
温玉拍了拍她肩膀,语重心长道:“您得了断袖之癖也无妨,天?下貌美心善的女子何其多,奴婢瞧苏姐姐就不错。”
说着?,她似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香囊塞进?卫景翊手里,揶揄道:“苏姐姐记挂着?将军呢,今早还特意托人送来了香囊。”
卫景翊盯着?手中绣工精细小巧漂亮的香囊,多嘴问了句:“鸢儿送来的?”
温玉摇摇头:“是个没见过?的小厮,奴婢起初还不知是苏姐姐派人送来的,直到?闻到?上头的气?味,是苏姐姐身上的香味呢。”
她一提到?苏姐姐便笑得眉眼弯弯,似是极为?喜欢苏偃月。
卫景翊闻言凑近嗅了嗅,果?然在香囊上嗅到?了一股极淡的花香。
她觉得有些奇怪,以往苏偃月都?是遣鸢儿来送信传话,今日怎换了个眼生的小厮。
盯着?香囊看了半晌,她忽得心念一动,翻来覆去的细细查看起来。
可这?香囊空无一物,上头也只绣着?几片青竹,瞧着?也没什么怪异之处。
但她没放弃,她觉得苏偃月不会平白无故叫生人送个香囊给她,必定是内有乾坤才是。
就这?么捣鼓好半天?,她终于发现?了不对。
香囊底部的针脚好似有些歪曲凌乱,她掏出匕首,沿着?缝合处一点点挑开,在底部发现?一张被缝住的纸张。
纸张薄如蝉翼,仿佛指尖一碾就会碎成齑粉。
上头留有八个蝇头小字。
调虎离山,切莫出府。
这?是苏偃月的字迹,有些潦草似乎写?得很是仓促,并且边角还沾着?些许暗红色颜料。
卫景翊愣了一下,心中顿时生出些不详预感,她认出那暗红色的颜料不是别的,而是还未干的血迹。
苏偃月出事了。
如玉和温玉也看到?了纸张的字,两人神色皆是变了又变。
卫景翊倏然站起身,她死死捏着?香囊,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
调虎离山,这?虎指得是谁,是被太后请进?宫的宋云纾,还是说接下来会有人将她请出府。
沈怀柔昨夜吃了大亏,如今正恨她入骨,难不成因此迁怒于苏偃月。
但沈怀柔如今并未识穿苏偃月身份,她该将苏偃月视作自己人才是。
可是自己人又如何,沈怀柔就是个心理扭曲彻头彻尾的疯子,发起疯来自己人照样折磨凌辱。
上次宫宴一事发生后,她便折磨过?苏偃月一次。
卫景翊心跳如鼓,她转身看向紧跟身后的如玉:“此前我吩咐过?月影卫盯紧苏姑娘,他们可有消息传来。”
如玉摇摇头:“若苏姑娘有异动,月影卫该收到?风声才是,既无风声,想来苏姑娘应当安然无恙。”
若是安然无恙,苏偃月又怎会托生人送来密信,纸上又怎会有血迹。
纸上血迹未干,这?字是苏偃月不久前写?下的。
卫景翊思索着?,忽得听闻一阵破空声。
她正好抬头,便见一黑影袭来,不等如玉出手,她便稳稳接住那袭来的暗器。
说是暗器并不符,那只是一粒拇指大小的蜡丸。
庭院内外空无一人,那送来蜡丸之人真?是有本事,来也无影去亦无踪。
“是影卫。”
如玉接过?蜡丸,合指一碾便露出里头的一张空白字条。
她取出字条,轻车熟路的泡进?茶水里,又点燃烛台用火烤炙,不消片刻那字条上便显现?出一行字。
“月卫密报,一柱香前,苏姑娘被人请去了城外,影卫接手尾随马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