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翊见状松了口气,轻声替如玉说情:“如玉年纪尚小行事鲁莽冲动,小姐莫要同她一般见识。”

宋云纾掀眸漫不经意扫她一眼,淡淡启唇:“无妨。”

卫景翊的心彻底放下,赶忙将如玉打发走, 生怕这丫头口不择言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彻底惹怒宋云纾。

如玉看向宋云纾的目光依旧充满敌意, 但她从小到?大就是卫景翊的小尾巴,从未忤逆过卫景翊的命令。

她到?底还?是不情不愿收了剑,咬着唇哭唧唧转身, 委屈抹泪的同时,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屋内又陷入一片死?寂。

宋云纾半枕在卫景翊肩头, 冰凉指尖摩挲着她纤细脆弱的脖颈,意味深长?道:“惹哭了美人, 将军难道不心疼?”

卫景翊背脊绷得笔直:“什么?美人,小姐又说笑了,我方才不是解释过么?,我一向将如玉温玉视作亲妹妹。”

宋云纾笑而不语,指尖下落慢条斯理?的挑开她领口,露出靠锁骨位置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

那白皙细嫩的肌肤上,赫然留有?一道深入皮肉清晰可见的齿痕,不断有?猩红鲜血往外渗出。

宋云纾目光停顿,唇角弧度不断上扬,她打量欣赏着,似乎对自己?在卫景翊身上留下的印记颇为满意。

卫景翊低垂着眉眼一动不动,她很无奈也很无语。

傅岁安不过是情势所迫,不经意咬破了她的手?指,那个?浅浅牙印,过不了几?天就会褪去痕迹。

可宋云纾这一口咬得真是狠极了,险些没把一块肉给咬下来,估摸着应该会留下疤痕。

宋云纾轻抚着齿痕周遭的红肿,眼底光亮晦涩不明,若有?似无的掺杂着一丝疼惜,她柔声问:“疼么??”

能不疼吗,被活生生咬出血。

“疼。”卫景翊如实回答,她怕自己?要是说不疼,宋云纾听完不满意又要咬她一口。

“晚些时候我让惜风再给你配些药。”

宋云纾凑近了些端详,清甜香气温热吐息喷薄在伤口处,泛起刺痛的同时,又带着微微痒意。

卫景翊薄唇翕动,正要开口说话?,便又听她带着浅浅笑意低喃:“抹上药,这印记便永远褪不去。”

病娇疯狂又偏执的独占欲真的太可怕了。

反正咬都咬了,也该谈正事了。

卫景翊目视前?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方才说近日搬回松鹤院独住一事,小姐可是应允了?”

宋云纾眉眼间染上些倦意,她替卫景翊理?了理?衣领遮盖住那齿痕,不紧不慢站起身反问:“我何时应允过?”

卫景翊深感自己?上当?受骗,还?被占了便宜,她跟着站起身皱眉道:“小姐怎能言而无信?”

宋云纾转身似笑非笑望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光亮,悠悠启唇道:“我何时答应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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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可真是天真,我只说你若乖乖听话?便酌情考虑,却不曾说过一定?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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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景翊盯着宋云纾,额角青筋跳了跳,语气幽怨道:“你这叫穿上裤子就不认人。”

宋云纾闻言微怔,旋即抑制不住的勾唇莞尔一笑,那笑意一路蔓延至她眼底,清冷精绝的面容因此染上明媚暖意。

原来她竟也能笑得这般温柔,如拂面而过的徐徐春风,又如乌云驱散后月光洒落,美得勾魂摄魄。

卫景翊望着莫名晃了神?,等?回过神?来时,宋云纾已经上前?一步近在咫尺。

宋云纾缓缓抬手?勾了勾她下巴,像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小狗,语气慵懒尾音上扬,似挑逗又似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