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身份论地位论资历,定国公都比卫景翊高。
就算论年岁,定国公也能?给卫景翊当爷爷了,能?当众行如此大礼,可见他的的确确感激至极。
卫景翊眼疾手?快,赶忙将定国公扶了起来:“老国公真?是折煞晚辈,不?过举手?之劳,晚辈怎受得起国公如此大礼。”
定国公武将出身性情豪爽直率,国公夫人?则慈悲温善,二人?皆是忠厚知恩之人?,对着卫景翊就是千恩万谢。
他们夫妻二人?也确实将傅岁安这个?独苗苗视若珍宝。
不?过有件事宋云纾猜对了,定国公去过了地宫,也从傅岁安口中明确得知地宫幕后主人?是沈怀柔。
他心疼女儿不?假,对沈怀柔憎恶怨恨也不?假。
但为了女儿的声誉与安危,也为了国公府安宁,他到底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想要将此事隐瞒下来。
定国公请卫景翊借一步说话,并央她帮忙瞒下傅岁安被掳去地宫一事,他则对外称傅岁安是来白鹤寺上香。
卫景翊倒是能?理解他的苦心,毫不?犹豫的应下了,并答应对此事守口如瓶,绝不?对外透露半分。
不?过她有意无意的,提了句那个?撺掇傅岁安偷跑出府的婢女。
她是怕傅岁安这个?傻姑娘太过信任那婢女,偷偷将事瞒下来,反倒给自己?留了个?祸害。
定国公记下了此事,表明回府后会严查,接着便又是一番郑重道谢,还说日后一定会登门道谢。
而后,定国公夫妇拜别卫景翊宋云纾,带着傅岁安离开。
傅岁安搂着阿娘的手?一步三回头,都走到院门外了,她好似想起什么,又匆匆折返回来找卫景翊。
小?姑娘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含羞带怯的低着头,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瓶,扭捏着递给卫景翊。
“卫公子,这是阿爹给我的金疮药,外敷最是有效。”
昨夜走山路,她脚被磨破,身上也被树叶枝条刮出不?少伤口。
定国公瞧见心疼得要命,特意派人?连夜送来一瓶上等金疮药,可傅岁安一点没用,反而偷偷将药藏了起来。
卫景翊有点尴尬,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等候在院外的国公夫妇二人?,正时刻盯着这边情况呢。
她正犹豫着,身旁的宋云纾漫不?经意掀眸,轻飘飘扫她一眼。
就这么轻飘飘一眼,卫景翊顿时感觉后背发凉,她清了清嗓子礼貌拒绝:“不?必了,我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傅岁安被她拒绝一时有些无措,咬着唇迟疑片刻后,将金疮药往她手?里一塞。
“公子手?上的伤,对不?住.....”
傅岁安看了眼卫景翊被咬伤的那只手?,如蚊鸣般匆匆撂下一句话,就红着脸转身离开了。
定国公和国公妇人?对视一眼,看着露出女儿家羞态的傅岁安,脸色都不?约而同?变得复杂凝重。
不?过他们并未说什么,领着傅岁安和一众家仆急匆匆离开了。
卫景翊攥着手?中瓷瓶,转头看向身旁的宋云纾,讪笑?道:“小?姐可看到了,这金疮药并非我.....”
她想解释清楚,但宋云纾抬手?打断了她,指尖落在她肩头,抚平那几?道褶皱,似笑?非笑?问道:“这衣裳可还合身?”
卫景翊背脊绷得笔直:“刚好合身,穿着也舒适。”
宋云纾勾唇淡淡一笑?,若有所思道:“青衣倒也不?错,不?过夫君还是穿红衣更赏心悦目些。”
她倒是没提金疮药。
卫景翊松了口气,扯开唇角乖顺附和:“夫人?喜欢便好。”
宋云纾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