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翊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匹马正是雪鬃。

宋清砚也在,他一见卫景翊便笑着招了?招手,朗声道?:“景翊,你来得正好,快过来。”

宋云纾曾说过,最迟宫宴后,宋清砚会亲手将雪鬃送给?卫景翊,她果然料事如神。

宋清砚之所以把雪鬃牵进府,正是要赠给?卫景翊。

雪鬃依旧神气倨傲,但看上去却比那日萎靡不少。

据宋清砚所说,自从?那日被卫景翊累倒后,它就开始不吃不喝不睡,每日如望夫石般,直勾勾盯着马场大门。

就算马奴掰开它的嘴塞草料,它也会吐出来。

宋清砚拍着卫景翊肩头,笑道?:“自古宝马配英雄,雪鬃既认你为主,那为兄就成人之美将它赠予你。”

正好没几人知道?雪鬃是宋清砚打算送给?太?后的贺礼,那他身为大舅子,将雪鬃送给?卫景翊倒也合情合理。

亲兵们眼馋的要命,身为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平日最喜欢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好兵器与?好马。

听说雪鬃认卫景翊为主,亲兵纷纷催促她骑上马走几圈。

卫景翊本就眼馋手痒,经他们一催促,便真的翻身骑上了?雪鬃。

起初雪鬃驮着她还算老?实,可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开始狂躁立身不断尥蹶子,试图将卫景翊甩下来。

同上次一样,几番尝试无果,它开始横冲直撞飞驰狂奔。

卫景翊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搂住它脖子,任凭如何颠簸都牢牢趴在它身上不动,并?且一直把控着方向?,让它在绕着演武场跑。

亲兵早就躲得远远的,见状不免有些担心,纷纷大喊提醒。

“将军小心!”

卫景翊充耳不闻闷声不语,满门心思都放在控马上,直到雪鬃累得喘粗气,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不远处的水榭回廊下,宋云纾正倚着木栏赏花喂鱼,她端着碧绿瓷碟,雪白玉手捻起几粒鱼食,轻轻撒入水中。

鱼食落水,引来几尾漂亮的金色锦鲤。

她神情淡漠无喜无悲,清冽凤眸仿佛敛着漫天揉碎的星光,丝毫不为远处的喧闹喝彩所扰。

直到马蹄声渐近,一道?身影映入水面。

“今日天气真是不错。”

很老?土的开场白。

宋云纾不紧不慢掀眸,隔着小小一片荷花池,望向?对?面的一人一马。

卫景翊骑在雪鬃身上,一身红衣恣意潇洒,她苍白脸颊被热气熏得粉红,面上的汗水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宋云纾唇角不动声色的扬起细微弧度,眸光闪动笑而不语。

雪鬃有些焦躁不安,不时的原地踏步转圈。

卫景翊拉紧缰绳摸它脖子安抚,眼睛始终望着对?面的宋云纾,然后刻意压低了?声音:“多谢小姐。”

宋云纾又往池中洒了?几粒鱼食,漫不经心启唇:“你谢我作甚?”

身后是无数道?按捺兴奋吃瓜看戏的目光。

卫景翊拍了?拍□□的雪鬃,烈日下的她尤其唇红齿白,仿佛连笑意都在闪闪发亮:“小姐何必明知故问。”

宋云纾目光微顿,语气温柔和缓:“这份礼,你可欢喜?”

卫景翊忙不迭点头,末了?又快速眨了?眨眼:“欢喜的不得了?。”

就是不欢喜,她也得说欢喜,更何况这次她是真的很欢喜。

真不知道?宋云纾是怎么做到的,能让外人以为雪鬃认她为主。

见宋云纾笑而不语,卫景翊咳嗽了?一声,又道?:“上回小姐答应陪我去白鹤寺上香,不料中途遇险到底是没去成,实在可惜。”

话落,她发出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