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飘来一阵树叶簌簌声,宋云纾兀自低喃着,语气前所未有的掺杂着一丝恍惚。
“你终究,没让我失望。”
***
回卫府的马车上。
宋云纾端坐在?车厢,她垂眸望着蜷躺在?膝上的卫景翊,时不时用?丝帕擦拭她额头冒出的冷汗。
“今日好端端的,怎得突然散宴了。”
一旁宋清砚突然开口。
他双手环臂一脸沉思:“当?真是怪事,往年万寿节,一向是欢庆到子时才散宴。”
沉吟片刻,他看向了宋云纾,压低声音道:“纾儿,方才我听?翰林院掌院谢学士说,宫里头好似出了什么乱子。”
宋云纾不曾抬眸,只淡淡启唇:“皇宫内院之事揣测不得,兄长?慎言。”
宋清砚欲言又止,他特意看了眼尚在?昏迷之中的卫景翊,将声音压得更?低:“其实.....我是忧心淮知。”
“宴席过半时,他说要去透透风,之后便再也没露面,我就怕这乱子同他有关?。”
他是真的担忧,自宋云纾成婚后,他能不提就不提沈淮知,但今日却主动提及。
宋云纾神情?淡漠如初:“四?殿下?亦是皇家人。”
沈淮知是皇家人,他的事便是皇家事。
“也罢,那便不提他。”
宋清砚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神情?复杂的叹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马车又走了一会儿,宋清砚掀开窗幔,探头往后瞥了眼。
只见另一辆马车正紧紧跟随在?后头。
宋清砚皱眉放下?窗幔,他打量着宋云纾神色,问道:“纾儿,那三位可是烫手山芋,你打算将人安置在?何?处?”
那辆马车上,是太后特意赏赐给?卫景翊的三位美人。
说是让人去府上当?侍婢伺候卫景翊,其实就是通房,另外也是安插在?卫府的眼线。
她们是太后的人,不仅得好生留下?,还不能有半点薄待,犹如请了三尊菩萨回来。
宋云纾眸光微微闪动,她擦拭着卫景翊被冷汗打湿的鬓角,风轻云淡道:“待夫君醒来,由她安置便是。”
“你等她醒来安置作甚!”
宋清砚见她毫无危机感,顿时急了眼,口苦婆心的同她分析。
“那三位女子是太后精挑细选的,容貌自是不用?说,才艺手段也不是寻常女子能比的。”
“这天下?男子,多是见色眼开朝秦暮楚之徒。”
“虽说景翊与?你新婚燕尔情?意正浓,可三位美人成日在?跟前晃,她难保不会动心,你得将她看紧了才是。”
宋云纾闻言勾唇浅浅一笑:“她若真是见色眼开朝秦暮楚之徒,就是看紧了也无用?。”
话?落,她望着卫景翊的目光忽得晦暗了几分:“总不能叫我去找根绳子,将她五花大绑捆起来。”
“也罢也罢,都是你夫妻二人的事,由得你们去。”
宋清砚只觉自己杞人忧天多管闲事。
他还担忧着沈淮知,等马车经过望星楼时,他说约了位朋友吃酒,晚些时候再回府,便中途下?了车。
马车摇摇晃晃继续朝前驶去,一盏茶功夫后停在?了卫府门前。
怜月与?温玉早早候在?门前,见马车停下?便迎了上去恭请。
可马车停了半晌,却也不见宋云纾与?卫景翊下?车,里头也没人出声吩咐。
温玉蠢蠢欲动,几次想要上前去掀车帘,但都被怜月按下?来了。
车厢内,宋云纾望着膝上呼吸平缓的卫景翊,她脸色好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苍白如纸。
沉吟片刻后,宋云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