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翊无奈放弃了挣扎,深深叹了口气:“苏姑娘,你到底想怎样,你让我信你,可又叫我如?何信你?”
苏偃月死死咬着薄唇,许是太过用力,一丝甜腻的血腥味,渐渐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声音愈发?苦涩。
“我并非强迫你信我,只是有些?话,我倘若今日不说,来日只怕再无机会了。”
“好,我听你说就是,你先?.....放开我。”
卫景翊举手投降,反正走不了,她硬着头皮听还不行么。
苏偃月闻言抬眸,目光越过她肩头,看向那在?心底描绘过无数遍,清隽无双棱角分?明侧脸。
她眼底渐渐浮现一丝欢喜:“你当真不走?”
卫景翊头疼扶额,她倒是想走,可根本走不了:“我不走。”
感受着缠在?腰间的手渐渐松开,她恢复了自由,僵硬的身体也因此放松了下来。
她松了口气,旋即转过身,岂料面前的苏偃月又上前一步,险些?快正面贴上她。
扑面而?来的花香顿时浓郁了几分?。
这还不如?背对?背拥抱呢!
要命,这次回?去洗澡,估计得把皮搓破了才?行。
卫景翊刚放松的身体又骤然紧绷,她下意识的往后仰试图拉开距离,但她身后就是门。
后脑猝不及防撞上门框,发?出一声沉重闷响。
苏偃月一惊,下意识便要抬手去扶。
“别,不疼!”
卫景翊赶忙拦下,偏开头低声快速道:“姑娘想说什么直说就是,夫人还在?府中等我呢。”
她又一次刻意提到宋云纾,但显然并无任何效果。
苏偃月微微仰头,在?晦暗不明的烛影中,她眼底满满装着卫景翊的身影,一览无余无比真切。
她踌躇着斟酌着,缓缓开口。
“在?我心中,你是这世?上最干净肆意之人。”
这话她上回?就说过,但并未说完。
“你不该,也绝不该被?搅入这波诡云谲的地狱,你该纵马驰骋无拘无束自在?一生,如?我初见你那般。”
说来说去,苏偃月最放不下的,终究是那日长街上鲜衣怒马恣意潇洒的将门小姐。
那道身影落在?她心底,如?一点朱砂,又如?深埋的陈酿,在?日复一日中逐渐鲜明浓郁。
她在?这世?上无依无靠,不过偶然间见到一束光,便将那光视作?了终生向往的执念。
这样的痴恋,太虚无缥缈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苏偃月自己都分?不清,她待眼前人究竟是爱恋,还是满腔难解的执念。
“苏姑娘,你错了。”
卫景翊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轻声道:“卫家世?代为?国戍边,我身为?卫家人,本就是重担在?身,又何来无拘无束自在?一生。”
她冷静分?析,坦诚相?告:“你说我不该踏入危局,可我本身就在?危局之中,就算兄长仍在?,我也无法脱身。”
“卫家兴于庙堂,荣宠名望皆是庙堂赋予,若庙堂是波诡云谲的地狱,那这番天地便也是地狱,谁人都逃不开。”
苏偃月并未言语,只是怔怔望着卫景翊,眼底光亮因她发?人深思的字句而?变得晦暗不明。
卫景翊最终下了定论,且一针见血:“所?谓的无拘无束自在?一生,实则是你心中所?求,而?非我所?求。”
苏偃月指尖骤然收紧,有些?困惑的摇摇头:“不,我......”
“苏姑娘。”卫景翊打断她,“你扪心自问,你我不过几面之缘而?已,你当真知我心意么?”
卫景翊目光趋于幽深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