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是有人经济的,另一个如今寻不着,想来还是做了大户的婢女,另择了名打听起来不易,我想着如今将你搁在这里终不是长久之计,待回了府重新给你挑两个。”
“父兄如今皆在伊犁,月蓉心内牵挂,恕不能同齐大人回府。”
柔声悦调里头竟有着硝烟滚滚的气味。
齐靳牵了牵嘴角,似有些自嘲,“令尊对齐某有知遇之恩,加之令尊官声清明,就算不因着你的关系,也要尽力报他恩德。”
齐靳的话说得虽然官面,但态度却相当诚恳,尚月蓉很是感激,又觉得刚才的话有威胁的意思,于是咬了咬牙,转身走到屋里摆琴的一张梨花木的长方四角窄案旁,有些勉强道,“月蓉……月蓉为大人抚琴。”
“这儿又不是……”齐靳想说这儿又不是“四牌楼”,坐下先要弹上一曲,但看见案旁人的神色,就没有说下去。
只见尚月蓉低垂着头,素指压在案上,峨眉紧蹙,一声抽咽,两行清泪滚落下来。
想她原是府门小姐,如今却被风月所染,其心境虽不能感同身受,却能窥知一二,齐靳立起身,走至她身旁。
尚月蓉心内有感,纷纭杂至,待觉来人走近,她猛地向旁侧退了几步,手不自觉地将元宝领扣紧。
那满是防备的态度,凄楚异常的神色,说此时面前立的是豪强恶霸也不为过。
齐靳心内窝火,硬是走上两步,逼得近了,他自开口,“齐某若真要图这一桩,如何又会任你至今日?”
尚月蓉显然是吓住了,瞥开脸,伸手就要推拒。
“笃笃”
小心翼翼的叩门声飘了进来
齐靳皱眉,转头沉声,“何事?”
一听是外头跟班丁祥的声音,“内府里头叫人传话,有要紧事告诉。”
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打开,齐靳才刚刚跨出去,那守着的丫头已经一溜烟地钻了进屋。
他和丁祥跨到院里,他不知内府里头情况,于是先就询问,“快说何事?”
“回老爷,二老爷殿试未归,这一榜搜得严,里头的消息百余人竟有几十个怀挟,因要定罪送往刑部,现如今应试的全留住,一个也未放出来,老夫人是急得不得了,让老爷立马去打探消息。”
“怀挟?二弟?”齐靳摇了摇头,“他是不会做这等事的,必不相干。”
丁祥想了想,“老爷是知道二老爷的脾性的,可老夫人却是做长辈的心思,刚才内府里头又着人传来了消息,说老夫人急得犯了喘,要不老爷先回府看看……”
齐靳一摆手,示意丁祥不要再说,“我现下回去,母亲只当我不愿料理,于事无补,这样,”齐靳想了想,“你回一趟府,说我这里得到些消息,同二弟是无碍的,先让母亲放心,并告诉她我亲自去贤良门外料理。让秦业备车,我自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