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压低声音嘱咐了一句,“你好好招待人家。”
联想到昨晚沈母反常的叮嘱,沈浔醍醐灌顶,蹙着眉问道:“妈,您实话和我说吧,这是不是又是一场相亲局?”
沈母避而不答,“陈叔和你爸确实是许多年的老朋友,今天碰面吃个饭叙叙旧,陈叔的女儿是客人,我们当然要好好招待。”
等于说间接承认了,又擅自给他安排相亲,问过他意见了吗?
烦了。
被沈母撵着坐到客厅,陈思苒的对面,好在对方也安安静静的,干坐在一旁剥开心果吃,偶尔拿起手机看一眼,客厅的电视在播娱乐节目,因为没人看,于是完全沦为背景音乐。
沈浔还挺喜欢这样的局面,总比尬聊要舒服。
手机忽然响了几声,是孟远岑的消息,沈浔昨晚说过今天家里会来客人,所以消息可能不会回复得太及时,但是现在既然能抽空聊会儿天,那不得把握时机?
假装走到一旁倒水,沈浔低头打字,一条消息还没发出去呢,正好被沈母逮了个正着。
“聊天啊,”沈母拍了一下沈浔的后脑勺,“把人家晾在客厅,好意思么你。”
在沈母的凝视下,沈浔规规矩矩地坐回女生面前的沙发上,被迫开启了第一个不算话题的话题,他看到坚果盘里的开心果少了很多,“我再拿点开心果过来吧。”
陈思苒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沈浔去拿开心果的时候,发现沈母还倚在门边,他无奈道:“妈,您再盯着我看,锅里的菜怕是要糊了。”
沈母笑着骂了一句,终于转身往厨房走去,“要你说,烧菜我比你懂好吧。”
开心果一颗一颗敲在塑料盘底,陈思苒拿起来,将壳剥开,静静地嚼,嚼着嚼着陈叔也出现在客厅,她这才抬起头,主动和沈浔说了第一句话,“你是做什么的?”
沈浔并不避讳,“法医。”
话音刚落,陈思苒愣了一下,“我是做殡仪的。”
沈浔闻言也愣了,殡仪他熟啊,平时没少往殡仪馆跑,“殡仪师挺辛苦的。”
陈思苒叹了一声,感慨道:“法医也很辛苦。”
说完,她一时间心生同病相怜之感,拉着沈浔聊了几句,关于大众对于法医和殡仪师的误解,谈及社会偏见和刻板印象,寥寥几语,心酸苦楚,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直到陈叔离开客厅,她又安静下来,低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