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远岑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沈浔?”
身下的人没理他,于是他呢喃着重复,“沈浔,你理一理我。”
对方却仍旧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只是呼吸变得缓慢又平和,过了几秒,孟远岑看到沈浔无意识弯起脊背,头往胸口的方向埋,像是一个缩进被窝里的动作。
孟远岑不再耳鬓厮磨,他撑起双臂,盯着对方观察了一会儿,终于能够确定
沈浔睡着了。
也是,周日上午加班到凌晨,没睡多久又要开始周一白天的工作,精疲力尽地下班,喝醉酒头晕脑胀,迷迷糊糊,就更容易睡了,只是,孟远岑低头看了一眼,只是挑火的人撩完就跑,他还得自行解决生理需求,这多少有些不公平吧?
孟远岑静默须臾,无奈地吐出一口粗重的气息,他选择不再打扰对方休息,帮沈浔脱了外衣,盖上被子,掖好被角,然后步伐仓促地奔向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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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浔是被闹钟吵醒的。
立冬之后的天黑得快也亮得晚,他哆嗦着穿好衣服,困倦地走到洗漱台前刷牙,牙刷柄碰到下嘴唇产生痛感,沈浔盯着镜子打量,原来是破了。
怎么会破?
他的思绪转回到昨晚,他求孟远岑留下来,他坐在餐桌旁和孟远岑聊天,再然后,记忆开始僵滞不前,只有一些零碎的、不连贯的片段,大脑像是被塞进一团浆糊,将这些片段浸透,变得模糊不可分辨。
溜进厨房,在平底锅上放了两片面包,调成小火,正要准备回去继续洗脸的沈浔,忽然发现平底锅旁边留有一张字条,压在玻璃杯上。
“今早有课,我还要去学校食堂吃早饭,被迫先走一步。PS:昨天的龙虾和啤酒很美味,我很喜欢。孟远岑留。”
后面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简笔画笑脸。
沈浔拿起来读了一遍,似懂非懂,他将字条揣进口袋里。
回到洗漱台前,他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止不住地思考,先走一步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孟远岑在他家过夜了吗?
又伸手碰了一下嘴唇上的破裂,沈浔开始变得笃定,字面的意思应该是孟远岑有留下来过夜,既然都留下来过夜了,那昨晚发生了什么?
沈浔站在原地愣愣地想了一会儿,还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鼻尖忽然嗅到一股焦糊味。
糟了,他的面包!
最后沈浔咬着一块焦了但是没完全焦的面包出了门,在更衣室换上警服后,来到法医办公室,大家聊得火热,关于前两天的案子。
“所以妻子是被丈夫不小心推下楼梯摔死的?”
“这算过失致人死亡罪还是故意杀人罪?”
沈浔没有参与到讨论中去,因为他不是很感兴趣,坐在电脑前开始忙自己手里的活,偶尔走神还是因为孟远岑的事情,他想送对方一件礼物,作为上次爽约的赔礼,此念一出,像是在大脑里生根发芽,如影随形,时不时闪现一下,扰乱他的思绪。
午休的时候,又收到梁砚的消息
【怎么样?案子忙完了吗?能说说你和孟远岑发展到哪步了吗?我是真的很好奇!】
于是沈浔做个简要的概述发送过去,最后他问梁砚:我想送一件赔礼的礼物,你觉得送什么好?
梁砚的重点却跑偏了:你说他亲自来接你,留下来陪你喝酒,然后呢?
他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股无名的激动:你也喝了酒,他也喝了酒,你们难道没有发生什么吗!
沈浔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嘴唇,如果不是梁砚,他可能会含糊过去。
他告诉梁砚:我感觉我们可能接吻了,但是我不确定,因为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你也知道,我是一杯倒的酒量,酒醒之后什么都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