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我记得你,哈哈,你不是买过一本了吗?”

“被老师没收了。”

“那就没有咯。”老爷爷无奈道,“这书绝版了,没有出版社再印刷了,因为太血腥。”

沈浔有点失望,“好的,谢谢您。”

“这么想要这本书?”

“我想当法医。”

太坚定的回答,让老爷爷嘴角的笑容忽然变得深邃几分,“你让我想到了,我的一个朋友,年轻时候也是想当法医。”

沈浔便问:“然后呢?”

老爷爷摇着扇子笑,“然后就当了公安局的法医,他的解剖在局里是出了名的,他姓楚,后来大家都叫他‘楚一刀’,不过现在已经退休了,开了家书店养老呢。”

沈浔说:“他好厉害。”

“书你是买不到了,不过我可以给你说几个法医有关的故事,听吗?”

“听。”

“作业写完了吗?”

“早写完了。”

羽毛扇带出的夏风轻柔软绵地绕过沈浔的发梢,又像是薄如蝉翼的解剖刀片。

老爷爷摇着头神秘兮兮地说:“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法医怕鬼吗?”

“应该不怕吧,世界上没有鬼。”

“那你知道烈性传染病吗?法医不怕鬼,但是怕‘烈性传染病’,你知道吗,解剖尸体的时候,一不小心也会得病的,还有传染给家人的风险……”

羽毛扇伴随着起伏的语调在膨胀燥热的夏末空气之中挥舞,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被艺术加工过后,被记忆偏差和语言描述夸张处理过后,先变成沉甸甸的旧事,又变成不足挂齿的回忆,再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最后依附在沧桑沙哑的嗓音之中,变得轻飘飘,羽毛扇只轻轻一扇,就被扇走了。

就是那一刻,沈浔忽然觉得

做法医也可以拯救世界。

是超越生死的世界,法医是最后也是唯一能够听尸体诉说的人,听他们沉默时的千言万语。

从书店走出来的那刻,沈浔有些恍惚地仰头看向无垠的蓝天,透过纯洁无暇的白云,他好像看到了另一面。

回到家之后,沈浔用线上工具,和远在另一所城市的梁砚,分享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包括挑衅的男生,收书的班主任,讲故事的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