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她已经知道了公仪家牢狱的位置,若真正的阮鸢真的被困在那,趁公仪汾被谢衡玉拖住,她便能更轻松地入狱救人。
第二,谢衡玉摘取七伤花时受的伤仍没有完全恢复,此刻正面对上守阵灵与公仪汾,可能要落了下风。她虽妖力有损,但随身灵器极多,若要留下帮助谢衡玉,未必就敌不过那个嗑药鬼。
可是选择前者,谢衡玉或许要出事;选择后者,阮鸢又……
池倾已经太久没有陷入过这种两难的境地,因此内心竟也为自己此刻的摇摆而生出几分不悦来。
踌躇徘徊并非她的性格,因此若是谁害她落到这般境地,她便先去解决了那人!
池倾不再犹疑,一把扯下颈间的储物链,飞身朝谢衡玉的方向而去。
那厢,谢衡玉以光为刃,剑影留痕,手腕翻转提落之际,数百道剑光如九天之辉轰然洒落,霎时朝四方虫兽斩去!
五毒虫兽之中,双蛇人作为林园外守门阵灵,法力最为高深。一道剑势挥落,公仪汾吹箫控制不及,其余几只巨虫纷纷中招,而那双蛇阵灵则迅速分散躲开,在瞧见同类如此下场之后,爆发出更加恐怖的嘶鸣。
公仪汾望着谢衡玉的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冷笑道:“如今小辈当真青出于蓝,这般剑术,怕连谢家都教不来……想不到妖族,竟有这般人才。”
“只可惜今日,落入我手了!”
他一双鹰隼般的细眸冷冷注视着场上变动,观谢衡玉一招出手后攻势骤缓,而那双蛇却配合默契,毫无破绽地缠绞而上,神情不由狂喜:“干得漂亮,是时候全力一击了!”
他说着抬萧近唇,正吸气欲吹时,后颈一凉,却好似被一尖锐的物体轻轻抵住。
“谁?!”那寒气从公仪汾颈后皮肤传来,细细密密,几乎顺着毛孔渗入骨髓,命门被拿捏,他在此之前却全然毫无察觉,一时被摄住,竟不敢动弹。
而那一头,谢衡玉却忽然如遭大创,嘴角溢出一抹鲜血,虽很快被擦拭去,却仍然躲不开公仪汾的视线。
那正是个好时机!只要他稍一引导双蛇,怎么也能将这青年当即拿下。
他眼珠一转,正要往萧中吹气,忽地身前竟传来一声冷笑。
“公仪家主,”池倾的声音轻飘飘传入他的耳畔,鬼魅也似,“您吹的,是什么东西呢?”
早该猜到是这小蹄子捣鬼!
公仪汾不管不顾,猛地朝萧中一吹,那洞口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口气出不去进不来,诡异至极。
公仪汾脸色一变,转头朝着身后抵着后颈的锐物那头望去……瞳孔猛地骤缩!
与他所想不同,他身后站着的根本不是池倾而是一棵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古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