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水晶中的红花。
他静静沉默了许久, 然后开口:“我并不想知道。”
谈话彻底陷入了僵局, 医尊替谢衡玉重新开了方子,随后转头望向宫外那扇被自己一掌轰碎了的木门残骸, 遗憾地摇头:“看来这个宫殿也住不得了,不过, 医林这段日子又重建了许多屋舍,其中总有空余, 你倒是可以再搬过去住。”
谢衡玉摇头:“不必了,机甲已经全部改好, 我明日便会离开妖族。”
此刻已是夤夜,距离第二日的日出也没有多久,医尊为难地捋了捋胡子,断然道:“不行, 你得留在此地把伤治好了再走。”
谢衡玉无奈:“医尊……”
“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医尊故作凶狠地瞧了他一眼, “你若是没有被我治过,自然想去哪就去哪, 但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没治好就走了,实在有辱我的名声。”
他盯着谢衡玉, 斩钉截铁, 义不容辞:“你今夜就搬去我那边住, 再静养七日,到时候我自然放你离开。”
谢衡玉深吸了一口气, 勉强应了下来。
往后的几日,即便两人同在花别塔,但却再也没有见过面。池倾故意躲着谢衡玉,却又总是忍不住,暗戳戳地找人打听他的消息。
“谢公子看起来好多了。”女医官宽慰池倾道,“医尊对谢公子十分赏识,且这又是他难得亲自照料的病患,自然出不了任何岔子。这些天谢公子只是在房中休养,偶然瞧见,气色似好了不少。哦对了,这几日,我还瞧见医尊在研制祛疤的药膏……可见谢公子的伤口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池倾怔了怔,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他精神气儿如何?瞧着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吗?”
女医官摇了摇头:“我见他的次数不多,可是难得见面时,公子总是神情可亲的模样,与……从前刚来医林时,瞧着差不多呢。”
“这样么……那是很好。”池倾坐在花房中,冲女医官点了点头,取过身旁的一盆叶如翠雾的文竹递过去,笑道,“多谢。”
女医官连忙躬身接过,受宠若惊地拨了拨那在妖域难得一见的灵草:“多谢圣主,若谢公子往后还有何事,我必然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池倾迟疑了一下,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仿佛想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做些什么:“……好。”
阮鸢在一旁静静候着,见女医官回完了话,方送她离开了花别塔。
池倾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重新靠回贵妃榻,疲惫地叹了口气,手背盖在额上,像是困极了的样子。
“圣主近来又睡不好了,是为了谢公子的缘故?”阮鸢送走了女医官,不知何时又回到池倾身边,她晓得她没睡着,于是上前一边替她揉着太阳穴,一边轻声地询问。
“谢公子如今一切都好,听女医官这样说,也该是放下了许多事。”阮鸢道,“可是圣主先提出了分手,怎么看上去比谢公子还放心不下呢?”
池倾睁开眼,怔怔望着花房上方透光的琉璃顶,喃喃道:“不知道呢,只是好像总觉得……还没有结束。”
阮鸢道:“听医尊说,他只留了谢公子七日,算算日子,后日他便要离开妖域了。圣主也不像从前那样,送些花草财帛给他么?”
池倾听出阮鸢是故意这样问,仿佛硬要将谢衡玉同她曾经那些不走心的男宠相提并论,可即便知道她是故意,池倾心中依旧生出了几分隐隐的不悦。
她沉了一口气:“他又不求那些俗物,送去怕是只会觉得我在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