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 小心翼翼地侧头朝帘后瞧了一眼。

她看见了谢衡玉。

男人手上的小臂已经被白纱层层包裹起来, 外头又新换了一身远山紫的广袖,乍一眼瞧不出重伤未愈的模样, 只是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脸色惨白若鬼, 神情寥落,叫人不忍心看第二眼。

“你、你……我……”池倾攥起拳, 知道自己方才的话都被谢衡玉听了进去,神色显而易见地慌张起来, 她匆忙自罗汉榻上起身,裙摆曳地,踩着罗袜差点就要滑倒。

烁炎“诶”地低呼了一声,倾身扶住池倾, 还未开口, 那站在帘幔后面的青年便已经目不斜视地抬步径直离去。

“谢衡玉, 谢衡玉……”池倾握着烁炎的手,匆忙将双足塞进绣鞋, 正要追上前,却被烁炎用力拉住。

“你等等。”烁炎蹙眉瞧着妹妹,语气有些严肃, “你追过去, 是想同他说什么?”

池倾像是做错事被抓了现行的孩子, 焦躁得连掌心都出了一层凉汗,满脑子只有谢衡玉那张在帘幔后头神情暗淡的脸, 哪还顾得上思考自己要说什么。

烁炎盯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他此刻在气头上,心里不舒服,你若解不了他的火,即便冲上去说了再多,也不过是火上浇油。”

她顿了顿,眄了池倾一眼:“说起来,你们之前,估计也一直是这样的吧?”

池倾微怔,想起这段日子,不论自己同谢衡玉说什么,他是一副抗拒又反感的模样,而他真想听她说的那些……她如今却又实在没脸再说出口。

池倾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眸朝烁炎露出了个委屈巴巴的神情:“姐姐……”

烁炎道:“你要好好想想,谢衡玉究竟在闹什么脾气,对症下药,才能治其根本。”

“他……已经不是在闹脾气了。”池倾眨了眨眼,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你听到医尊是怎么说的了,他这已是心病了……是、是我害的。”

烁炎不解地歪了歪头:“我实在也弄不懂你俩。虽然能看出那孩子对你动了十足十的真心,可是心疾就……难道说,只因你从前把他当男宠玩了几天,他就生了心疾?我看谢家出来的孩子,也不至于如此金娇玉贵啊。”

……不只是因为这,池倾在心里默默补充道。还因为她在早就知道谢衡玉最恨自己被当做替身的情况下,依旧干了与谢家相同的事情。

池倾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心绪不宁地绞着衣角,替谢衡玉小小争辩了一下:“不是他金娇玉贵……确实是我,对不起他。”

烁炎拧着眉头,盯着池倾看了好半晌,跟着也叹了口气,支着额头道:“算了,我也没什么好交代你的了,只是要记得,千万不能冒进。好好想想要和他说什么,然后再去找他……唉,你们这些孩子的事,我现在是一点儿也瞧不明白了。想我那时候,虽然也很爱玩,但也没闹成你们这样过……”

池倾看了看她:“没有吗?”

来炆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撑着把破伞,满身阴影:“哦?没有么?”

烁炎一怔,有些尴尬地松开池倾的手,将留影石塞回她怀中,朝医馆外推了推:“你走吧,有空把那块留影石也看了,我还有事要处理。”

“唔。”池倾接住那石头,温热的掌心蹭过它冰冷光滑的表面,一瞬间又生出那种摸到蛇鳞的不祥感,她打了个哆嗦,立刻将其收入储物链,本能地不愿去看其中的内容。

烁炎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的动作说实话,她和池倾的性格有部分相似,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她都不具备池倾那样刨根问底的性格。

所以,她才不管银叶谷主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在意识到银叶谷主有问题的那刻起,她便已经给修仙界的妖族眼线下令,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