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签协议吧。”

她没有一句解释。

“江浸月，你够狠心！”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漠然，“协议我是不会签的，两个孩子，你一个也带不走。”

“妈还没睡，我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她今天说的话算不算数。”

江浸月也没想到，有一天是自己将陆明渊逼近墙角，他们的位置，好像调换了。

“江浸月！”

陆明渊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想拽住她的手腕却被躲开，他脊背僵直，低头看着江浸月，她柔软的头发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着，头发这么软的人，怎么做事却这么决绝？

想到比自己还强硬的母亲，陆明渊最终妥协。

“我签。”

字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捡起纸笔，陆明渊翻看起了离婚协议，却差点被气笑。

白微不愧是知名律师，知道陆氏集团分不走，就要求平分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当然，第一条便是两个孩子抚养权都归江浸月，旁边那栋已经赠送给她的房产也要尽快过户。

“你为什么不问问，孩子愿不愿意跟你走？”

陆明渊棱角分明的轮廓透出锋利感。

江浸月咬咬唇，这正是她难为的地方，让五岁的孩子明白这一切，实在太过残忍。

“其他的我没有问题，只要你与孩子沟通好，他们愿意跟你，我就签字。”

将纸笔拍在桌上，陆明渊长腿交叠，靠在椅子上十指交叠成塔，仰着头似笑非笑看着她，像是花豹在看猎物最后的挣扎一般。

江浸月眼睫轻颤，走出餐厅看着两个坐在沙发上的儿子，眼里尽是于心不忍。

“小金豆，小鱼，妈妈，要和你们说件事。”坐在两个孩子中间，江浸月咬了咬牙还是开口了。

“什么，妈妈？”

陆瑜抬头懵懂的望着妈妈，水灵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她的倒影，陆瑾同样抬头，只是神色平静。

“如果爸爸和妈妈分开，你们想跟谁一起生活？”

没说出一个字，都像是在心口凌迟，江浸月眼眶微红，却还是努力微笑着。

第19章 离婚协议书

“妈妈，你和爸爸为什么要分开？”

陆瑜十分不解的歪着头，眉毛都拧成了一团，很是认真思考的样子。

“妈妈，你要和爸爸分开？”

陆瑾抓着江浸月的右手臂微微下拽，“那这样我是不是能和爸爸还有莹莹阿姨一起生活了？”

即便知道小金豆的反应会不同，可江浸月还是高估了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地位，她只觉得心跳加速喉咙干痒的厉害，一种咽不下也吐不出感觉。

“哥哥，我们不要分开，我们还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吧？”

陆瑜伸出脑袋隔着江浸月看着陆瑾讨好的笑了笑，还想伸手拉着哥哥的手撒娇，只是额头上的纱布白的刺眼。

“我才不要，笨蛋！妈妈也是笨蛋，我才不要和你们在一起！”

陆瑾甩开了陆瑜递过来的手，转身就要滑下沙发去找爸爸，却被妈妈一把拉住，他刚要抬头准备发火，可妈妈的神色却出奇的平静，平静的让他有些害怕。

“你真的决定了？以后不要我和弟弟了？”

江浸月微粉的嘴唇已经惨白无比，她紧紧看着这个自己拼命生下的儿子，得到的只有坚定的‘是，我不要你和弟弟！’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跑到了陆明渊身旁，陆明渊也是将儿子抱在膝上，父慈子孝。

“妈妈？”

陆瑜小心翼翼从身后抱住妈妈的腰，觉得她有些发抖。

“我没事，很晚了，我带你去洗澡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