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喷着呢,烟雾还挥洒在空气中,香氛弥漫四溢,清晰地窜进鼻尖。
贺时宗他就在门内与她对视着,穿着浴衣。
“……”
凌烟心中已经在咆哮了,然而表情的镇定是必要条件,她稳重地看了下他半裸的胸膛,稳重地收起香水。
门口摆着一双灰色的女拖。
她说:“我不穿别人的。”
“没别人穿。”贺时宗沉声道。
那就是新买的了,凌烟放下心来。
“想喝什么?”贺时宗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冰水和果汁,还有咖啡。”
“今天喝过咖啡了,”凌烟说,“就冰水吧,降降温。”
他看了她一眼:“好。”
凌烟的却是浑身都是烫的,心脏跳得也挺快。
在外面世界看他很帅,进了这件屋子,不知道是不是光线较暗的原因,模糊的硬朗的轮廓,更好看了。
凌烟感叹,这就是小学语文没学好的后果,遇到好看的男人,她的形容只找到“好看,非常好看,更好看,好看死了”这几个词,非常匮乏。
抱着水喝了喝,时间在流动。
等她喝完最后一口水时,咔哒一声,屋子正中央挂着一只老式的钟,走向了11点。
几乎屏气的瞬间,凌烟听见贺时宗说:“来了。”
他的视线盯着卧室的门,凌烟顺着他的视野看去,什么都没看到。
“今天她从卧室出来的。”贺时宗轻声说。
凌烟紧绷了神情,放下水杯。
贺时宗缓慢坐正了身体,顿了顿,呼吸以非常清晰的速度,加快了。
“她来了。”
“在靠近我。”
“在触碰。”
他伸出手,拉在了深蓝色浴袍的圈带上,往外面一抽,掉落在沙发上。
凌烟瞪大了双眼。
她知道他的身材很好。
昨天光看外表就知道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平时一定锻炼,不然没有这硬朗而浓厚的气场。
此刻他靠在沙发上,肌肤与深色的沙发靠背形成视觉冲击,对比鲜明。
“呼吸是炽热的,急促的,还有点熟悉的香气。”他说。
其实什么都没有。
但她仿佛能跟着他的视线,什么都能见到。
衣服全部扫在了沙发下面。
精壮的身躯只剩下一条裤子,紧绷的。
凌烟是不是应该别过眼,她不知道,不想,也不愿意。
一边看着,她一边想,刚才应该再要一杯冰水来着。
贺时宗发出一声胯部上提,深色的裤子上,变得更深了。
贺时宗也不羞涩,从一旁扯出几张卫生纸。
“弄脏了怎么办?”她问。
贺时宗瞳孔深深地看着她,勾唇轻松地笑了笑:“自己家怕弄脏吗。”
她回望着他。非常淡定地望着他。
“她还在吗?”她在他做这件事前,开口问道,仿佛自己还在就诊,遵守着医生的职业操守。
“在。”贺时宗说。
“能问一下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吗?”
“你猜呢。”他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她没说话了,觉得自己问了个智障问题。
都这样了,还能穿什么衣服。
贺时宗用手臂搭着眼帘,仰躺在沙发上,胸腔的起伏平静下来后,才说:“进屋了。”
她第一次参观陌生男人的卧室。
屋子里有她喜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