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栀神情?有点?茫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丛樾已经用力?拉着她,在途中换了方向,往前一垫,护住她的后脑勺,往侧边的雪地连着翻滚了好几下。
直到丛樾的后背撞到一颗松树才停住。
树上厚厚的雪窸窸窣窣从枝头掉落下来,把两个人埋进冰凉的雪堆里。
像是彻底消失了。
谢知栀毫发无损地待在丛樾的怀里,胳膊把身上的雪都扒拉开。她和丛樾默默对视着,几秒后缓过神来,都莫名笑?了一下。
飞鸟远去,雪花染着细闪,远处的山头映出一缕暗蓝的光晕,与悄悄出现的月光交相辉映。
她突然亲了丛樾一下。
“丛樾哥,我们一起?死掉了。”
丛樾看着她,时间?仿佛静止。
整个天地间?的斑斓骤然失焦,所有的一切都不及此刻谢知栀眼里的笑?。
今后的那?些漫长时光,无论生死,都属于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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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寒假,谢知栀先回了夏安,在家里住一段时间?,之后再回的滨江。
这天下午,丛樾有工作要忙,谢知栀在琉璃巷闲得?无聊,也不想?去研究室。
刚好收到戴希予发过来的信息,邀请她和七总去摄影工作室玩。
谢知栀带着七总一起?去了。
工作室的装修偏复古风,很多照片贴在墙上,其中有几张获过摄影大奖。
戴希予这一年几乎说是翻山越岭找灵感。
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大波浪剪成了中短发,依然很漂亮。
戴希予给她倒了杯咖啡,然后伸出手:“看看,我的鸽子蛋大不大?”
谢知栀诚实地说:“差点?亮瞎眼。”
戴希予笑?着哼了声:“夏进宝那?个傻子说明年要环欧洲旅行结婚,我又那?么温柔体贴,做老婆的,只能?满足他了。”
谢知栀:“……”
“正?好也要拍点?新照片,就?当给我们的家省钱了。”戴希予喂七总吃牛肉条,顺着它的毛和耳朵,“大神就?在身边,我可得?牢牢抓紧丛樾这个免费的教学资源。”
谢知栀抿了口咖啡,有点?苦味,她放下杯子:“为什么是丛樾哥?”
戴希予扭头看她,随意地说:“因为丛樾就?是言川啊。”
……
丛樾回到琉璃巷,家里黑漆漆的。他走进去,踩到了一个空的啤酒易拉罐,不止,垃圾桶旁边还?有两个,茶几上也有。
只有月亮透进来的光,谢知栀坐在地上,抱着腿,额头抵着膝盖,像是睡着了。
丛樾将人抱起来,放到沙发上。
小姑娘喝了酒容易上脸,这会儿一动就?醒了。
鼻尖和眼角都是红通通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坐起?来,手指揪着他的衣角,往下拽了拽。
丛樾顺从地蹲下来,手摸着她的脸:“怎么一个人偷偷喝酒?”
谢知栀想?了一下,嘟哝道:“你不开心么?”
丛樾一怔。
谢知栀偏着脑袋,抓住他的手:“你和我在一起?,不开心么?”
“开心。”丛樾滚动着喉咙,眼神沉沉地看着她,认真地回答,“没有比这件事情?更开心的了。”
像是得?到了最满足的答案。
谢知栀把丛樾的手放到唇边,学着他对自?己的样子亲了亲,然后笑?起?来,带着酒气扑进他怀里,声音轻轻的:“嗯,小迩让你开心。”
她不愿相信的是,言川的大多数作品都很压抑,她曾经在网上看到粉丝的评论,说在那?些作品里曾读到过言川有自?杀倾向。
他怎么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