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进去,会发出声声空荡虚无的回响。可是他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是一定要做的事情……
林乐宝长久以来都是温软驯服的脾气,不会说重话,也不会拒绝人。蔺柏已经习惯了当那个走在他前面的人。
蔺柏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的家庭跟别人不一样了。他日复一日地只活在扭曲阴暗的名为生活的容器里,心脏早已长成了与常人不同的压抑丑陋的形状。
对那些人的亲情和爱欲他冷眼旁观,瞳仁上结了一层冰壳,看世上的任何人都是面目模糊的路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心脏长得那样扭曲的人大概这辈子都是感知不到光的。
只有林乐宝眼中崇拜和仰慕的光芒实在比平常人更强烈,强烈到刺眼,就那么莽莽撞撞地照射进来。他是个比谁都阴暗的人,所以他也比任何人都渴求光,
他极其需要林乐宝的崇拜,需要他清澈发亮的圆眼睛只望着自己一个人。所以他必须永远走在他的前面,需要身后林乐宝一如既往的目光支撑自己。
蔺柏的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话。但他用了力气才对林乐宝说出口:“我怎么做你才肯回来。”
第一次在这样的林乐宝面前服软。那个在小胖子面前高高在上的巨人蔺柏,终于沉缓地对他低下头来。
“乐宝。”
“我好想你。”
无论怎么看他今天这么做都是急进了。或许是无法再承受林乐宝又一次要当着他的面转身离去的画面,蔺柏还是这么干了。
他说到后面,发出的声音越发艰涩:“我需要你。”
“蔺柏。”林乐宝说:“我不想被你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