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兽扑在张锐身上,脑袋蹭上了张锐的背,鼻尖沿着他的脊柱一路向上,最终停在他的脖子处,像找到了某种让它着迷的地方似的,用力地拱了拱。
张锐蹭的痒,按了按兽的脑袋,低声说:“好了,好了,别闹。”
另一只兽的爪子扒拉着张锐的腿,脑袋埋在张锐的腰腹处,又蹭又拱,后来又张嘴轻轻咬住了他的衣角,往后扯了扯,张锐想抽回衣服,但那只兽却像玩得更兴奋了,一口咬上他的袖口,牙齿虽然没有用力,但湿热的呼吸还是让他不禁一抖。
“棘!”张锐皱起眉,低头看向那只咬自己衣服的兽。
两只兽长得太像,其实张锐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棘,但张锐却一下脱口而出喊出了棘的名字,张锐凭直觉认为那是棘。
张锐对着那只兽喊了一声棘后,那只兽发出了很不满的粗粝咕噜声,继而又继续咬他的袖子,让张锐陪自己玩。这期间,兽似乎是太过激动了,牙齿不小心直接咬到了张锐的手臂。
“嘶”尖锐的痛感让张锐倒吸一口冷气。
尖锐的獠牙轻而易举地刺破了他的厚厚的棉衣直达皮肉,温热的血液瞬间渗出。
被张锐喊做棘的那只兽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松开了牙齿。兽抬起头看着他,紫色的眼眸里有一闪而过的错愕,它盯着张锐看了一会,低头,小心地伸出舌头在张锐手腕的伤口边轻舔了一下,像是在笨拙地弥补自己的过失。
张锐皱着眉,却没真的生气。他看了兽一眼,叹了口气,稍微蹲下身来,用被咬伤的那只手摸了摸它的头,然后又揉了揉它的耳朵,兽的耳朵轻轻抖了一下。
“疼啊,撒娇也别下手这么狠。”话虽如此,张锐的动作却依旧温柔,没有半点责怪之意。
肩膀上那只兽低着头看了那只咬伤张锐的兽,很快它又抬起头看张锐,它用自己锋利的牙齿轻轻啃上了张锐的肩膀,随即舔了一下,带着几分温顺,又夹杂着几分野性。
张锐又分出神,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挂在自己肩膀上那只兽的下巴,兽亲昵用下巴蹭张锐的手心。
两只雪白的孟极兽慢慢安静下来了,虽然尾巴还是摇得风声猎猎,但是也只围在张锐脚边转来转去了。
张锐很容易就接受了双生子兽身的模样。
那两只雪白的孟极妖兽,漂亮矜傲,看张锐的眼睛里却带着满满的依赖与占有。
它们虽然看着像某种凶残的猎食者,但张锐却并不对它们感到害怕。
张锐也变了。
张锐活到这么大,最想得到的就是家人。真的很奇怪,他现在在荆和棘这两只妖身上找到了那种感觉。
荆和棘的依赖像一种软性的渗透。张锐在一些方面出奇得好拿捏。他渴望家庭,渴望羁绊。张锐是个很会照顾人的人,而荆和棘刚好需要、并且看上去享受他的照顾。荆和棘总是热烈地对张锐表达喜欢,这对张锐这种缺爱的人来说实在很难抵御。张锐太容易心软,也太习惯付出,他现在决定好好去对双生子,那就会真的把双生子当成自己的家人去疼去爱。怜惜的情感在张锐心里扎根,沿着他内心的柔软缝隙蔓延,张锐自己也未曾察觉,藤蔓从他内心的深处汲取着充裕的养分,随着每一次和双生子的接触、每一句软糯的“哥哥”,这株藤蔓正以惊人的速度在生长。
张锐和双生子正在摸索着经历一段对三方来说都特别陌生的日子。
张锐把荆和棘当家人在照顾,他正竭尽全力想给双生子健全的爱,张锐希望有一天,哪怕双生子恢复了记忆,也能变成一个有同理心、有正常是非观念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