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何家还是长房做主, 对三姐就是有利的。

但是他们都直接或间接死在了苏文娴手里。

除此之外,还有三姐亲娘珍姨太与亲兄弟何添健,一个被关进精神病院等死,一个被扔到大马乡下种甘蔗。

在苏文娴没有从木屋区被认回何家之前, 何莹秋是何家活得最惬意的千金小姐,不是嫡出, 胜过嫡出, 大姐何莹夏早早嫁出去之后,二姐何莹夏以前一直跟何宽福经常住大马, 三姐何莹秋可以说是独得何老太太的宠爱。

人生最不如意的事情就是嫁给姐夫陆沛霖当填房,但是陆沛霖也给了她想要的奢华生活, 物质上不亏。

可是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 如今都被苏文娴砍得稀碎。

父母生死之仇, 夫家破产的仇, 这些何莹秋都要找苏文娴讨回来!

到这个时候,还哪里有什么姐妹之情?

再说,三姐跟苏文娴这个半路从木屋区认回来的隔房庶女有什么姐妹情呢?

一开始大家都瞧不起又穷又土的苏文娴, 后来则是苏文娴凭借能力爬到了如今的地位,抢走了一切的恨。

何莹秋根本不会去想是何宽寿与何添伟先主动要害死苏文娴,苏文娴才还手的。

佟姨太是因为跟何添伟一起毒死老太爷, 才被关进精神病院的。

这些,何莹秋根本不在乎。

她的仇恨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

现在何莹秋穿着宽松的旗袍, 孕肚仍然不显,站在证人席位上,一只手摸着《圣经》发誓道:“我向全能的上帝发誓,我所提供的证言均为事实。”

刚发誓说证言都是事实,下一句却是指着苏文娴喊道:“我是何莹娴的三姐何莹秋,我作证她不仅跟濠江的慧光公司有密切接触,她还给《华明公报》提供政治活动经费!”

“她根本就是想颠覆叶伦国在星城的政权!”

“是个危险分子!”

何莹秋这些话说出来之后,前面那个汽水厂工人说苏文娴跟慧光公司走私汽水机器的证词,跟何莹秋的这些证词相比,都成了小儿科。

在这个意识形态交锋严重的星城,殖民政府不仅讨厌W省的特|务间谍,同时也在恐惧着国内那些武装了老百姓脑子的红色思潮。

那些高喊着解放和打到帝国主义的口号。

因为他们就是要被打倒的帝国主义啊。

而陆沛霖和三姐这一招最狠的就是他们知道殖民政府怕什么,一旦给苏文娴扣上这个帽子,一个递解出境就跑不了了。

李律师立刻站起来反驳道:“证人这么说,证据在哪呢?空口白牙就给人戴帽子吗?”

三姐道:“我知道阿娴每次给《华明公报》捐款之后都会收到一封感谢信,阿娴得到过感谢信,爷爷一直告诫她不要有政治倾向,但是她不听!”

“你们只要去她家仔细搜索,一定能找到那些感谢信的!”

带着白色假发的法官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文娴一眼,隔着厚厚的眼镜片,他的目光仍旧阴毒地笼罩着她,就好像一副终于让我抓住你的把柄了这种掩不住的得意。

在叶伦国的法庭上怎么会让一个华国人这么嚣张?

法官敲着法槌,“等警方去搜查完嫌疑人何莹娴的罪证之后再择日开庭!”

等那些差佬找到感谢信之后,下次开庭的时候,要让这些报社记者都坐进听审席上,看到这个嚣张的华国女人是怎么被叶伦国的法律击败的!

苏文娴被差佬带了出去,路过听审席的时候和蒋希慎深深看了一眼。

蒋希慎与她之间隔着一个军装警,他只说:“你放心吧。”

他和她之间已经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