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沛雲劝苏文娴:“阿娴,韩信尚能受胯下之辱,她又是你的姑姑也是你未来的婆母,若是轻轻跪一下就能解决你的牢狱之灾,那么跪一下就跪一下吧。”

苏文娴忍不住吐槽:“我这姑姑的心眼也太小了,难怪要常年在国外疗养身体。”

就这个记仇和爱生气的性格,乳腺结节和甲状腺估计都不太好。

“阿娴……”

陆沛雲担忧地道:“你就服个软吧,如果母亲能接受我帮你跪的话,我愿意帮你跪的。”

苏文娴倒是被他的话暖了一下,虽说花心了点,但那是他的私德,作为合作伙伴还是不错的。

“哪里用你帮我跪?我们谁都不用跪。”

“姑姑既然喜欢让人跪,躺棺材里最容易咯。”

到时候就一堆人跪她了。

陆沛雲还想劝她,但是苏文娴说:“总得给我点时间做点心里建设吧,毕竟我除了跪过爸妈之外还没跪过别人呢。”

上下两辈子也就跪过祖宗和爸妈,爸妈是生她的人,跪也就跪了,这个陆家大夫人是哪根葱啊?还想让她跪?

送走了忧心忡忡的陆沛雲,苏文娴并没有像何添占想象的那样躲在房间里哭。

她反倒每天带着塑胶厂里的工人出去推销塑胶桶。

带着几个工人将星城大大小小的商铺都去上门推销,只可惜何添占的货铺满了半个星城。

有很多大商铺一听说是娴记塑胶厂的货就立刻拒绝掉,“拿了占记的货就不能拿娴记的货,否则占记那边会断了我们的货的。”

而占记那边的返点要高一些,比进别的塑胶厂的货能更挣钱。

商铺老板自然都愿意多进何添占的货,谁不愿意多挣点钱呢?

所以苏文娴的货在大多数商店都被拒绝了,一直跟着推销的吴国栋拎着塑胶桶,满脸愁容,“老板,怎么办啊?我们的桶卖不出去啊。”

“再去木屋区看看……”

十几个人又将星城十几处木屋区都走遍了,最后还是在木屋区的小杂货铺卖出去几十个塑胶桶。

新招的女工因为卖出去桶而感到高兴,但吴晓雨还是问了一个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老板,我们什么时候能再做塑胶花啊?”

毕竟做塑胶花还有计件钱,挣得多,大家也都愿意做。

“快了……”

吴国栋立刻喊住女儿,“晓雨不要瞎问,老板自有安排。”

但众人都看过报纸,都知道自家老板被米国大公司起诉,要吃官司的,兴许还会被抓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苏文娴那句快了是在安慰他们,他们都以为公司很快就要倒闭了。

秃头刘仍旧跟在吴国栋身边任劳任怨,好像最听话的就是他,但是晚上下班之后就立刻跑到何添占的塑胶厂去向他汇报苏文娴的最新动向。

听到苏文娴肯弯下腰去跑市场推销塑胶桶,何添占嘲笑地道:“堂堂何家五小姐竟然跑去卖塑胶桶?让人知道会笑话我们何家的。”

“不过她也卖不了几天了。”

反正解决不了米国公司的官司,她就得坐监狱。

秃头刘已经全身心地准备进到何添占的塑胶厂工作了,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新老板,奉承道:“是的,女人哪里会做生意啊?这塑胶厂也被她弄倒闭了。”

跑这一趟又从何添占那里拿到了五十元的赏钱,秃头刘心满意足地揣着钱回家。

结果还没走出去多远,就被人一个闷棍打晕了。

再睁开眼睛时,秃头刘发现自己竟然在娴记塑胶厂里,老板苏文娴正坐在厂房中间的一张木头椅子上,几个明显是社团烂仔的男人站在她身边,而工厂里的工人则是站在不远处看着,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