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的沉吟后,看似将事情揽上身,实则让“清风暖日阁”再没有了出手的理由。
女子莞尔,微微颔首,“好啊。”
“那……”陶涉笑容浮在脸上,“姑娘能否把庄外包围的人手撤了?”
忆夏抿唇,“那要看,余庄主肯不肯让我看客人的交易名单,带一个人走了。”
“姑娘,‘赏鉴山庄’有山庄的规矩,若是为你坏了规矩,你让余庄主之后如何再开这‘玩赏大会’?又如何面对这些信任他的客人?”陶涉脸上的笑容变的无奈,“姑娘能否说出姓名,三日后庄外拿人?”
手指,在空中微摇,忆夏的口气平静,但话语中的强势却不容忽视,“我要的是‘平乐镇’上劫镖的人,镖单上的物品已在‘玩赏大会’出现,由此可见人必定在庄上。我不想等,如果余庄主不肯给我名单的话,那我唯有一个个查了。”
一个个查,这喧宾夺主的态度,比硬逼名单还来的强势。
现在对于余白乔而言,最为息事宁人的态度,就是将那个人资料单独交出来,既保留了三十六盟的颜面,也没有与“清风暖日阁”交恶。
他的目光看着陶涉,似乎在等待着陶涉的决定。
可这个时候的陶涉,却将眼神投射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乾”字门的方向。
女子苍老的声音飘渺而至,“‘清风暖日阁’真是扫兴啊!”正是“乾”字门的方向。
所有人面子都不卖的忆夏,此刻脸上忽然变了颜色,双手抱拳,冲着“乾”字门深深一躬身,“忆夏不知您在此,唐突了。”
她这个举动,再一次让在坐的人惊诧,不由的想起,那个瘸腿的毛驴,邋遢的大汉,还有毛驴上笨手笨脚的老太婆。
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太婆,竟然可以让不为任何人买账的“清风暖日阁”恭敬如斯,更让人心头的好奇层层的攀升了起来。
这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记忆中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够与之相符的名号?
门中的人轻轻一哼,震动仿佛就在耳边,久久不消,“我不管你追什么债抓什么人,不要扫我的兴致就行。”
这话,已是非常不客气了。
“是。”忆夏不仅没有半分怒色,反而恭恭敬敬的垂首,“您在,我绝不敢放肆,您放心,这两日忆夏再不会有任何唐突之举。”
她抬起脸,再看向陶涉时,眼中的无畏又轻轻的浮了起来,“陶总瓢把子,余庄主,忆夏两日后再行讨要名单,至于大门外的事,已不在余庄主的管辖范围了,‘清风暖日阁’在门外静候各位出庄。”
很明显,除了“乾”字房中的人,她是谁的面子也不给。
当她再度进入“离”字房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牵在了“乾”字门上,根本无人去关心“巽”“震”两房的斗争,就连余白乔也觉即便再有任何活动下去,只怕也不能挑起大家的激情了。